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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麟醒来时,沈安若已不在。
他抚摸着床榻上的余温,贪婪地嗅触着昨夜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那抹挥之不去的淡香。
他与沈安若终是圆了房,就在他措手不及下,亦在他神魂颠倒时,至此,他与他的王妃已是真正的夫妻,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也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下得床榻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沈安若,反倒将萧文景送来服侍的百余宫女唤至庭院集结。
在百余宫女尚不知齐麟的用意下,齐麟已出了一道“去与留”
的考题。
这考题很简单,每位宫女都要走过一根树干,这树干就横在池塘上,像极了独木桥。
在走上池塘树干前,齐麟会让宫女抱上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木盒很重,也是用金丝楠木所制。
没有人知道怎样才算达标,也没人知晓“去与留”
的规则。
不过,所有人都很清楚,若想顺利通过池塘上的树干,也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事。
因为,树干不但光滑,两头也没固定,树干随时都有可能翻转,走在树干上的人也会当即落水。
果不其然,半数宫女在走上树干后,都没有坚持太久,相继落入水中。
守在齐麟身旁的云镜,也渐渐朝齐麟投去了质疑的眸光。
在云镜看来,齐麟的这场测试根本就毫无意义,不出意外的话百余宫女都会迎来落水的下场。
那么,齐麟为何又要这般做呢?
最后,没人通过树干,是不是也要将全部宫女都赶回宫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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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末位宫女脚滑坠身,云镜也无奈地发出一声轻叹。
齐麟却胸有成竹地起身,将百余名落水宫女划分成了两个队列。
他指着三十余名宫女的队列,道:“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镇北王府,其余的我会让黄寿带回宫中。”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也在说完这一语后,回到了房中。
宫女相顾对视,一脸迷惘,只得按照齐麟的分配,默认着去与留的命运。
云镜憋不住心中好奇,良久迟疑后,终是紧眉步入了房中,“少主,我怎就看不明白,您是以什么标准来决定屋外那些宫女是去还是留呢?”
齐麟淡淡一笑,先是示意云镜坐下,随后,自若地倒上一盏茶,推向云镜,“木盒中装的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是,随处可见的石头。”
“可,即便是石头...只要用金丝楠木装着,再用金锁锁着,宫女也定会以为盒中之物乃是镇北王府的珍奇。”
云镜撇嘴,点头。
齐麟,缓慢道:“假如,你不知木盒中是石头,那在你落水的一刻,你是先护着木盒呢,还是先护住自己呢?”
云镜,思索道:“倘若,我即将跌入水中,那我也会下意识去护着自己,绝不会再理会手中木盒。
可,在我想到木盒中极有可能放着珍奇宝物后,我也会选择先护木盒...因为,宝物一旦有损,我定也无法再留身于镇北王府。”
“这就对了...”
齐麟,说,“既入镇北王府就该以王府为重,那些不先护木盒,反倒先护自己的人,在王府危难之时,同样也会先选择自保。”
“选择先自保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刻意自保,另一种是下意识自保...”
“遗憾的是,方才有四十七名宫女在落水前直接抛出了木盒,这部分宫女都是在刻意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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