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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丛无言以对,从这句评价里推断但凡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都能被司机师傅认为相像,直接闭上嘴,不作回答。
后视镜最外侧有层长年没擦拭的污痕,倒映着的两个人还有些不太明显的疏离,中间隔了点距离,能看见车玻璃后的夜色。
“这地方老堵了。”
师傅多动症似地摇着挡杆,“这地方我们本地人都不爱来,都是些小年轻谈朋友,男男女女的,你们来这玩呐?”
于丛静默几秒,不打算回答,有点无奈地打算岔开话题,无意瞥见了后视镜里的姜清昼,眼里还是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别处,嘴角稍稍往上翘了翘。
中央大街的装饰风格也极具融合的特点,翻新的俄式宫廷建筑旁边挂了火红的灯笼,没走几步又是棵五六人高的圣诞树,披满簌簌白雪,一时间分不清当下的时间。
姜清昼这会连眉头都不皱了,难得顺从地听他安排,混入了所谓的男男女女里。
于丛被喧闹着拍照的三四个人撞了肩膀,才从刚才的冲动里冷却下来,有点后悔,不明白带着姜清昼来这里的意图。
可能是必须再呆一晚的忐忑,或者是感谢大客户无怨无悔帮的忙,脱离了项目的合作关系,于丛并没有想清楚真实的原因,更无从解释。
并非不愿意去想,而是越想越不清楚。
“你怎么了?”
姜清昼适时打断他,侧过身观察他的脸色,“你难受?”
“没有。”
于丛有点糊涂。
“想回去?”
姜清昼追问,“你脸色不太好。”
于丛苦恼着线下的脑细胞消耗殆尽,摆摆手,把落在手上的雪拍掉:“没有。”
“还想往前走吗?”
姜清昼不动声色地问,眼神示意往深处去的主路。
于丛想了想,说:“走到头,看一下松花江,就回来,可以吗?”
姜清昼看了看他,眼神沉沉的,不带犹豫地牵起于丛的手,把人拽近了点,借用身高给他隔出点空间。
于丛被扯得摇摇晃晃,站定了才感觉到心脏猛跳,他仰起头想看姜清昼的表情,同时听到了他有点低、不太清楚的声音:“那就好好走路。”
他没戴手套,于丛隔着自己的羊毛手套有种能摸到姜清昼姜清昼指节和热度的错觉,周围喜气洋洋的,各色小吃和玩具发酵出狂欢的气氛。
这和他想象出来的、即将告别的场景越来越远。
姜清昼突然开口:“小心点。”
他被姜清昼压制性地拉着手,久违地犯了迷糊的毛病,差点要扎进对面几个大学生的怀里。
姜清昼表情不算好看,但于丛一点茫然和烦躁都没有,直接被拽了回去。
路的尽头是一段宽阔的石阶,再往前就是片黑洞洞。
姜清昼看上去兴致不高,只沉浸于用阴恻恻的脸色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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