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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正至此,无可推诿,方揖谢道:“如可挽回,敢不力任。
但牵挽牛尾,很觉费事,如何可以善后呢?”
杨博道:“公特不肯力任呢!
如肯力任,何难处置,现惟得一有力世家,与国家义同休戚,便可托他讯治了。”
居正感悟,欣然道:“待我入内奏闻,必有以报两公。”
两人齐声道:“这是最好的了,造福故家,留名史策,均在此举哩!”
说罢,拱手告别。
居正送出两人,即入宫请独对,自保高拱无罪,请特委勋戚大臣,彻底查究。
神宗乃命都督朱希孝、左都御史葛守礼及冯保会审王大臣。
希孝系成国公朱希忠弟,接了此旨,忙与乃兄商议道:“那个奏闻皇上,弄出这个难题目,要我去做?一或失察,恐宗祀都难保了。”
说着,掩面涕泣。
正是庸愚。
希忠也惶急起来,相对哭着。
一对饭桶,不愧难兄难弟。
哭了半晌,还是希忠有点主意,令希孝去问居正。
居正与语道:“不必问我,但去见吏部杨公,自有方法。”
希孝当即揖别,往谒杨博,且语且泣。
博笑道:“这不过借公勋戚,保全朝廷大体,我等何忍以身家陷公?”
希孝呜咽道:“欲平反此狱,总须搜查确证,方免谗言。”
博又道:“这又何难!”
当下与希孝密谈数语。
希孝才改忧为喜,谢别而回,暗中恰遣了校尉,先入狱中,讯明刀剑来由。
大臣始不吐实,经校尉威吓婉诱,方说由辛儒缴来,并将他指使改供事,略说一遍。
是一个反复无常的罪犯,冯保也未免自误。
校尉复说道:“国家定制,入宫谋逆,法应灭族,奈何自愿引罪?你不如吐实,或可减免。”
大臣凄然道:“我实不知。
辛儒说我持刀犯驾,罪坐大辟,因教我口供如此,不特免罪,且可富贵,谁知他竟是诳我呢!”
说至此,大哭不止。
校尉反劝慰一番,始行复命。
适高氏家人,已逮入京,希孝乃偕冯保、葛守礼,三人升厅会审。
明朝故事,法司会审,须将本犯拷打一顿,叫作杂治。
大臣上得法庭,冯保即命杂治,校尉走过,洗剥大臣衣服,大臣狂呼道:“已经许我富贵,为何杂治我?”
校尉不理,将他搒掠过了,方推近公案跪下。
希孝先命高氏家人,杂列校役中,问大臣道:“你看两旁校役,有无认识?”
大臣忍着痛,张目四瞧,并无熟人,便道:“没有认识。”
冯保即插嘴道:“你敢犯驾,究系何人主使,从实供来!”
大臣瞪目道:“是你差我的。”
保闻言大惊,勉强镇定了神,复道:“你不要瞎闹!
前时为何供称高相国?”
大臣道:“是你教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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