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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玛笑着说。
扎布苏气鼓鼓地说道:“您老人家又怎么看出他是个好人的?病弱不堪,怎么配做托娅的夫婿?”
察玛看着扎布苏满脸通红的怪样子,抬起自己的烟袋锅子,照着他的脑壳就是一下:“你外婆我可是通灵萨满,什么不知道,你妹妹要嫁入富贵人家了,再也不用陪你和我在这儿守着这几只牛羊马了,高兴都来不及,你发什么疯?”
扎布苏眼前一黑,耳边轰然不休,他清醒了,托娅可是他的亲生妹妹,这种飞醋吃得实在是令人恶心,他又羞又愤,吃痛捂着额,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都兰和兄妹几个结伴回来,察玛特地做了一整条鲢鱼,留都兰吃晚饭,三个孩子都觉得外婆最近怪得很,平时糊里糊涂,什么都忘,只要都兰一来,她便精神抖擞,不惜佝偻着老腰亲手做羹汤,连说话也不胡言乱语,谈笑风生,像一个智者似的。
“托娅,你要多和都兰学一学,温柔一些,不要每天撒丫子乱耍,不成个样子!”
察玛剜了托娅一眼,笑着看向都兰。
托娅气吼吼的:“外婆!”
都兰含笑:“察玛婆婆,我哪有那么好,托娅才是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姑娘,自由自在的小马驹,谁不想做呢?”
特木尔抬头看着都兰,满眼痴醉。
扎布苏闷闷地扒拉着碗里的饭,低着头夹菜,始终一语不发,察玛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扎布苏,这天气也快暖起来了,你过几天带着都兰去马场玩玩?”
扎布苏按捺住恼怒:“马场又脏又臭的,全是大粪,有什么可玩儿的?”
都兰的脸色不大好看,托娅连忙大笑解围:“大哥,我们吃饭呢!
什么粪呀,尿呀的!
烦人精!”
此时,沉默已久的特木尔抬起头来:“都兰,我可以带你去马场,玛尔巴家从大宛买来了一批汗血宝马,听说好看得很!”
都兰近乎感激地看着特木尔:“汗血宝马?我们敕勒川还养不出吧,我还真想去看看!”
送走了都兰,察玛便盘腿大口吸着烟袋:“扎布苏,你是怎么对都兰的!
你也不知道送送人家?”
特木尔摸着夜色回来:“都兰阿姐说了,过两天要给外婆送点山杏和核桃来。”
察玛:“你瞧瞧,多好的姑娘呀!
你怎么就是这么不上道呢?”
扎布苏在水桶里洗着碗筷,托娅在旁边围着捣乱,一会搔搔他头上的肿包,一会咯吱咯吱他的腋窝:“喂!
你怎么了,大哥,你都一下午没笑过了!”
扎布苏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紧锁着眉头看向察玛,却对她的絮叨充耳不闻。
特木尔回到床上,又如数家珍地拿出自己的弓箭和长刀,他甜滋滋地回忆着送都兰回家的每一个细节,都兰怯怯地环住他的腰,带着好闻香味的长发在晚风中不时地吹到自己的后脖颈。
察玛:“我把你母亲当年的嫁妆,当你娶都兰进门的聘礼。”
托娅这才看出察玛的算盘,愤愤地反驳道:“大哥不许成亲,我不成亲,我们都不成亲!”
特木尔却悠悠然插了一句嘴:“我还成亲呢,别带我。”
“托娅,我的好孙女,哪个姑娘不嫁人?我也要给你准备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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