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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长而寂静,捂在李穗苗眼睛上的手掌没有移开,那些从指缝间零星透过的手电筒光芒移走,李穗苗听到了祁复礼的呼吸声。
很轻,轻得令她想到童年时趴在长了青苔的池塘边听到的暗涌。
“她磕到腿了,”
祁复礼说,“怎么停电了?”
他的手松开,缓缓移走对她视线的遮蔽。
感官的短暂丧失,让如今映衬在眼前的景色有着片刻的失焦,叶扬书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T恤,安静地站在两人的对面。
他背后窗子大开,冷凉的风如夜晚的海,翻涌着,一阵又一阵的浪潮,缓慢而有力地向室内推进植物的清香。
他手中拿着的手电筒是唯一的人工光源,李穗苗看不清他的脸。
她克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将它们放得平缓,平缓,更平缓。
叶扬书没有动,简单解释:“可能是落闸了,老板说一会儿就好。”
祁复礼扶着李穗苗,没什么感触,点了点头,仍旧往前走。
经过叶扬书时,叶扬书侧开身体,让出平地,祁复礼经过他时,一声笑:“别悄无声息地站在这边,吓我一跳。”
叶扬书不同他分辩,只微微低头,轻声问李穗苗:“膝盖很疼吗?”
李穗苗小声:“还好,一点点。”
叶扬书说:“我来的时候看了看,附近有个小诊所,我送你过去。”
李穗苗说:“会不会太麻烦了?”
叶扬书用手电照她的膝盖,熹微的光中,李穗苗看到他专注的侧脸,下颌线干净分明,像漂亮的画。
他说:“都流血了。”
他好像在暗处会更标志,似乎夜晚才是适合他的主场。
“不麻烦,”
叶扬书说,“我是你们班助。”
祁复礼说:“是啊,负责任的班助。”
没什么情绪,这句话里的笑声似乎也淡了,不知是风雨太大,还是温度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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