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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半个月,言砚觉得自己有些亏,这少年伤的重,用的都是极为名贵的药材,先前那人给的诊金早就用完了,自己还倒贴了不少名贵药材。
唉~这也怪自己,言砚腹诽,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给晃了眼,忘了药材也是要钱的,自己真应该狠狠敲诈他们一笔!
这下亏大发了,言砚嘴里含了片参片,端着个脑袋苦恼。
忽然,窗口猛地窜进来一个紫色的身影,屋里的蜡烛顿时灭了,只留下少年床头的一盏,屋里略显昏暗。
言砚看了过去,那人上半张脸上带了张蝴蝶面具,下巴线条优美柔和,在烛光的映射下,露出的一双眼眸似秋水,应该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约摸着十六七岁。
还没等言砚开口,她疾步走到了床边,担忧地看向床上的人。
言砚心生不满:“姑娘,你瞧不见门吗?”
“你叫谁姑娘!”
姑娘一开口,是个少年的嗓音,还带着微微的怒气。
不是姑娘啊,言砚反应过来了,也对,人家穿的是男装,虽然脸露出的半张脸挺美的,不过这平板身材一看就是个男的。
“抱歉,”
言砚并不是很真诚道:“在下眼拙。”
容旭遥并未再追究,言砚看他如此紧张床上的少年,便问道:“你是他家里人?”
容旭遥只声道:“我只是个下人。”
言砚耸了耸肩膀,戏谑道:“别人家的少爷病了,老爷夫人家仆奴婢前扑后拥地伺候着,你们家倒好,把人搁到我这儿半个月不闻不问的,再不来人,我都以为你们把人送我了。”
容旭遥闻言,嘴角扯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对言砚拱了拱手:“先生海涵,家中陡生变故,我们精力有限,劳烦先生了。”
这小孩儿倒是个识大体的,言砚懒洋洋地朝桌上努了努下巴,道:“先前送你家少爷来的那人留下的,应是给你的。”
容旭遥大步走了过去,打开盒子,他神色先是一愣,然后拿出一封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一边看一边狐疑地打量了言砚几眼。
言砚任由他看,反正自己好看,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说公子啊,既然你来了,就把人带走吧,外伤我处理过了,按时换药定无大碍,至于你家少爷中的毒吧,我暂时还没有头绪,若有眉目,定会通知你们。”
容旭遥挑了挑眉毛,这是赶人了?他放下手中的信,瞥了眼盒内,道:“先前不是付过诊金了吗?”
提到这个就来气,言砚没好气道:“你们家少爷半死不活地被送到我这里,难道不需要上好的药材吊气儿?先前的诊金都不够抵我药材钱呢,这我就不给你计较了,反正少赖在我这儿白吃白喝,我只管看病,不管食宿!”
容旭遥无辜地看向言砚,可怜兮兮道:“可是先生,我家少爷暂时也无地可去了呢。”
“听这话,你有地可去?”
言砚无视容旭遥的无辜,一针见血的问。
容旭遥:“……”
装可怜没用吗?
言砚轻飘飘地坐到了椅子上:“你上哪儿带上他不就好了?刚好我外面还有辆推车,十文钱卖给你了,不必言谢。”
容旭遥挣扎道:“我家少爷又不占地儿,先生就当行个方便。”
“那谁对我行个方便?”
言砚单挑右眉,丝毫不退让地看向容旭遥:“再说了,他睡的是我师弟的床,我师弟回来了睡哪儿?”
话音刚落,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就比在了言砚的脖子上,言砚顺着刀刃看向持着弯刀的容旭遥,似笑非笑:“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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