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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胸口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让他窒息。
他极力伸出不断抽动的手,向桌子边沿抓去,僵硬而痉挛的手没能碰到任何东西。
他的双眼不断翻白,脸涨得通红,身体在地面上扭曲挣扎。
他有一会儿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接着气喘声才拉长了节奏缓慢地响起。
沈晾在地面上像一条被踩成两截的蠕虫一样挣扎了半个小时,然后彻底僵死在了椅边。
旁辉在外的一整天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要是先前问过沈晾症状有没有出现就好了。
他一刻不停地这么想着。
如果没有出现,第四天就是沈晾最可能出现症状的一天了。
虽然被害者只是被刀割伤,但旁辉总是放不下心来。
他看着王国说:“今天我不能再留了,得早点儿回去。”
“怎么了这是?”
王国正要把一张关系表列给他看,听到他的话楞了一下。
“我今天眼皮一直跳,心里总觉得有什么。”
“人民警察,部队铁汉,你还能信这个啊?”
王国笑着拍了拍他宽阔的肩膀。
旁辉也自嘲地笑了笑,说:“没办法,操了八年的心了,这习惯还真没那么容易改掉。”
“那行,你先去吧,有事今晚再给你打电话。
你保持联系通畅啊。”
旁辉微笑了一下,对王国打个手势,拎着钥匙就走了。
他出警局前还是走路的,走出警局之后就越走越快,最后竟然小跑了起来。
他一大步跨进自己的车,飞快发动,向家驶去。
快回家,快回家!
旁辉的手心都是汗,一些无意义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许久。
“家”
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是沈晾的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家?他甚至没有那个房子一半的所有权。
沈晾不断买下、租下、卖掉的房子,没有一户的房产证上写有旁辉。
但旁辉却在沈晾的房子里住了八年。
快回家,快回家!
旁辉的嘴唇不断翕动,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他不断回想沈晾当时的话,在脑海里把每一个字都琢磨了一遍,确定沈晾预测的任森只是离开了地铁并且被小刀割伤了而已。
但是沈晾没有说细节。
他为什么会被割伤?因为什么被割伤?在地铁里还是在站台外?
旁辉发现沈晾这一次预测对细节的描述非常少,相对他以前的风格来说。
王国等人看不出什么,但是看过沈晾的记录本的旁辉,却对沈晾的记录风格非常熟稔。
沈晾会把当事人遭受厄运的细节写得非常详细,有时他甚至能精确地写出某一块受损的内脏或者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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