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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拍了拍胸口放银子的地方“兄台,我承你的情。”
长松挥了挥手,“好走。”
至于承什么情,由头至尾连名字都没问,伪君子身边倒是养了真小人,长松哂笑两声,转身赶回了公爵府。
回到府里,及时把消息传进内院,李臣简正坐在灯下看书,听了长松的回禀转头望云畔,“夫人有什么打算?”
云畔沉默了下道“我明日把这个消息告诉梅表姐,一切听凭她自己定夺。”
一个人好不容易燃起了一点斗志,就要替她助威,让那团火越烧越旺。
梅芬身上堆积了太多的陈年旧疾,只有那火能涤荡污垢,还她本来的面目。
毕竟人活一生,谁也不能在别人羽翼下躲一辈子,将来好与坏,都要她自己承受。
次日云畔赶到舒国公府,姐妹两个在后廊的鹅颈椅上坐下,云畔将长松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梅芬,末了问她“阿姐预备怎么处置呢?”
梅芬喝了口香饮子,将建盏放在了小桌上,眉眼清冷地倚着靠背说“左不过让他名誉扫地罢了。”
世人总说洛阳才子如何如何,把何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结果竟是完全经不起推敲,连那首有名的《金带围》都不是他的手笔,如今想来真是好笑。
云畔看她心念坚定,倒也坦然了,放眼望向远处的天幕,眯着眼睛道“三朝回门那日,我们在半道上看见了何啸,那时公爷就说了,这样注重名声的人,击溃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听说三日后有韩相公主持的诗会,阿姐大可筹谋起来,若是需要帮手,我可以助阿姐一臂之力。”
梅芬转过头,微微冲她笑了笑,“你把这么要紧的消息带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何啸能够买通人毁我名声,我就不能釜底抽薪么?这件事终究是我自己的事,我这辈子依靠太多人了,一心只盼着爹爹和阿娘相信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证明自己。
这一回……我要自己揭开何啸那层皮,就算再怕再难也要办到。”
云畔点了点头,没有再去问她打算如何料理,只是叮嘱她,自己的安危一定要小心,不用为了这样一个败类,毁了自己的一生。
外面天晴地朗,长空万里,两个人静静坐在那里,身上裙带随风飞扬着,若是没有那些烦心的事,倒也算是个好时节。
云畔走后,梅芬去爹娘跟前,将得来的消息一字不漏全告诉了他们。
“三日之后韩相公设宴,到时候何啸必定要借助那个陪读一展才华。
秋闱不日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若是能让上京那些阅卷的官员对他有了好印象,届时谋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
她蹙了蹙眉道,“反正我不能让他一帆风顺,单只是退亲,哪里够,他既然不惜坏我名声,我自然也要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自打梅芬有了这样的转变,魏国公夫妇如今是当真会静下心来听她说话了。
以前总当她孩子,小心翼翼地护着,就算她闹了脾气也全当幼稚不知事。
现在美人灯里点上了蜡烛,她是全新的梅芬。
明夫人庆幸不已,上次的事真是好险,倘或她要是挺不过来,把小命交代了,那么还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吗?
舒国公也咬起了槽牙,“这打不死的小畜生,果真好手段,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未见过心思如此歹毒的东西。
你放心,你有什么想法,只管施为,好坏都有爹爹给你兜着。
待这件事办妥,我也要仔细同他算一笔账,绝不能平白便宜了这畜牲。”
恰在这时,前院门上有人来通传,说何三郎登门拜访,欲商讨请期事宜。
舒国公阴沉着脸色站起身,要不是因为梅芬有她自己的主张,他这会儿非狠狠教训那小王八不可。
明夫人望望梅芬,她虽然有些紧张,但神色还很沉稳,转头对父母道“今日我想见他一见,阿娘只说让他来瞧瞧我,你们回头躲在后廊上,自然能听见里头说的话。
只是不论如何,请爹爹稍安勿躁,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让他有了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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