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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舟却问。
苏露青转头往他那边看一眼。
今日上朝,秦淮舟穿的自是三品绛紫官服,官服熨烫服帖,自然垂坠,宽肩窄腰隐在官服之下,整个人看上去颀长俊逸,风从他眼前拂过,便又添了些峨冠博带的意味。
看起来着实讨厌。
苏露青眉头稍挑,话到嘴边忽然转了个弯儿,“你不是标榜大理寺秉公办案明察秋毫么,想知道何玉怎么说的,着人去查啊。”
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不欢而散。
……
回到乌衣巷,梁眠立即凑了上来,“苏探事,人还在里面关着,现在要开始审吗?”
苏露青顿住脚步,思索片刻,改了主意,“放人。”
“是…………啊?”
梁眠都走出去几步准备把人拎出来提审了,忽然回过味儿来,“不用审了?直接把人放了?”
“嗯,放了。”
苏露青脚步不停,径直往自己的书房走。
还没等走到门口,一阵腥风忽地罩过来,紧接着一片阴影直扑向她,同时伴随着身后梁眠滋儿哇的大喊,“啊啊啊苏探事小心啊!”
苏露青侧身的瞬间就地一滚,避过那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庞然巨物,耳畔又有哈吃哈吃的声音传来,肩上跟着搭上一个东西。
热热的,肉乎乎的,试探着用力又踌躇停住的,像个爪子。
梁眠大呼小叫的声音跟着也响到耳边,“祖宗诶,这可不是你能扑的,快下去、下去——”
苏露青扭头往身后看,就见昨夜那只大犬正蹲在地上,歪着大脑袋懵懵懂懂的盯着她。
看她转过脸来,大犬的嘴张得更大,嘴筒子往前伸,一只狗头上挤满一个大大的笑容。
“它怎么还在这里?”
苏露青起身拍了拍身上蹭到的浮灰。
“它不是何玉带来的嘛,人之前一直在里面关着,它也没地儿处理,我从厨房捞了几块肉给它,它就更不愿意走了……”
苏露青看着此时已经跑到她脚边的这一座大犬——岂止是不愿意走,看它一会儿蹭蹭自己,一会儿探头向梁眠的那个亲昵劲儿,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乌衣巷里的一份子了。
不禁叹了口气,“何玉都放了,你还不把人家的狗送回去?别回头外面又传什么‘乌衣巷连人家的狗都不放过真是罪大恶极’啊。”
梁眠万分不舍,但也只能“嘬嘬嘬”
着引着大犬往外面走,送回何玉身边。
何玉离开没多久,便有消息传来,何家人去大理寺殓了何璞的尸身,送去下葬了。
“何玉都走了,它怎么还在这里?”
快晌午的时候,苏露青听到窗外有狗喘粗气的声音,搁下卷宗走到窗边,看着做贼心虚似的追着大犬过来的梁眠,“你没送走?”
“送了送了……”
梁眠一脸生无可恋的抓住大犬的后颈皮,不让它继续往屋子里面冲,隔着窗子对里面的苏露青说,“何玉说这不是他的狗,就是莫名其妙跟着他一起进了乌衣巷,他看这狗挺听他摆弄的,就暂时把狗带在身边用着了。
他还说现在心愿已了,狗也用不上了,就不要了。”
苏露青深吸一口气,又听梁眠小心翼翼的说,“苏探事,我看它也挺好的,以后追查人犯的时候,若是咱们的猎犬不够用,它倒也可以凑个数。”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可以,大犬从在地上趴着改为打了个滚,“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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