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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是来看热闹。
这话说出去,保不准砚青又说他不守规矩,要打他嘴巴。
可江晗怎么还不来,他想转过去瞧瞧,江晗来了没,江晗可别远远看见他跪在地上转身跑掉了吧?这样他就再也不要和江晗做朋友了。
怕沈晏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江妈妈抢先开口道:“哦,他来这里是因为晚上我去了他那一趟,我和他说今天大人看见他在跳舞,觉得他有天赋,要叫他明天去学堂好好的学上一学。”
江妈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也怪我多嘴,我说明天大人可能回去学堂看他,他心急了……想在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所以大晚上就来这里练舞了。”
多么完美的解释,多么碰巧的巧合。
岔子又出在沈晏清自己身上。
他拼命的摇着脑袋,生怕砚青一时兴起,要叫他当场来一段。
江妈妈看见沈晏清摇头,觉得沈晏清这鸟真的有点意思,活着挺难找死倒是简单。
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却看不清现在的形势。
有台阶下,沈晏清这蠢蛋竟然还敢摇头?他要是胆敢说自己是来勾引砚青的,保准和刚刚被拖出去的江晶晶一个下场。
江妈妈怕沈晏清当真脑子发昏,背后的手抓住沈晏清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字:不准说自己是来爬床的。
沈晏清呆住。
他有口难言,想要和江妈妈当场自证清白,他是只不走歪门邪道、清清白白的好鸟,但江妈妈已经把手抽回去了。
江妈妈磕了个头,她拉着沈晏清也磕头,急忙说:“当真是如此,他害羞才摇头的。”
砚青一手抱胸,右手托着腮,歪着头看着沈晏清:“江萱,我不要你说,我要他自己说。”
也就到了这个时候,沈晏清的目光与砚青的目光对视着,他算是明白江晗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出现了。
这也就是说,这顿打恐怕注定落在沈晏清的身上。
砚青看着沈晏清的神色变得惊恐起来,那双明亮的、乌黑的眼睛突然泛起粼粼的波光,像是夏天深夜里有人在长满荷花的湖泊用一杆长篙划出的波澜。
沈晏清结结巴巴的说:“我白天的时候,看到大人把那副牡丹画撕了,觉得很可惜,想要、想要偷偷捡回来。”
砚青没有说话,江妈妈狠狠地打在了沈晏清的背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偷东西!”
江妈妈又在坚硬的碎石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头,磕得额头红肿:“大人,他手脚不干净,我把他带回去关一顿禁闭,好好的惩罚他一顿。
您让我把他带回去吧。”
沈晏清有些委屈,那画砚青都不要了,他捡回去又不会怎么样,这已经算是他找到的听上去应该最不会挨打的借口了,结果还要回去关禁闭。
果然大晚上就该闷在被子里睡觉的,下次无论谁半夜再来找他,他都不要起来了。
要不是江晗,他现在应该还正睡着,做着大美梦呢。
大晚上出来找打,他这算是什么品种的冤大头啊。
气氛有一些的凝结,月色照在砚青的身上,竟然显得他有些愉快。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砚青又是莞尔一笑,露出一个让沈晏清觉得有些胆颤的笑容:“你真的想要那副画?”
他这样就让沈晏清有些后悔了,但沈晏清骑虎难下,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砚青若有所思:“好啊,你跟我上楼吧,找得到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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