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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烛的目光落在她后退的脚上,毫无情绪起伏,冷脸的模样将虞知聆吓得又退了一步。
他忽然弯唇笑了下。
虞知聆:“!”
不要啊!
你不要笑啊!
墨烛向前一步:“在师尊眼里,是否觉得弟子只是个孩子?”
虞知聆尴尬笑笑,后退一步:“没……没啊,怎么会呢哈哈。”
墨烛又向前一步:“不是吗,比起师尊一二百岁的年纪,弟子在您眼里就如同个稚子一般,所以您觉得弟子便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你这小崽子别污蔑师尊……我哪有……”
她就是有,即使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才二十岁出头,但仍旧比如今才十七的墨烛大了不少,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小崽子,所以她口头上也总是这般喊他。
墨烛虽然在笑,可眸底分明没有笑意,朝虞知聆步步逼近。
“您的修为是大乘满境,中州第一,那舞姬出手的时候,您若是要救人定是要比弟子快上许多,可您偏偏要弟子当着这上下几百人的面救下了钟离家小少主。”
“弟子也不想过多揣测师尊,但师尊做的实在太过显眼,若不让弟子猜猜,师尊到底想做什么?。”
虞知聆退无可退,腰肢抵在围栏上。
墨烛离她只有一步之遥,他低下头靠近她,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彼此根根分明的睫毛。
“师尊,你知晓钟离浔会在今日出事,让弟子救下他是为了让钟离家欠弟子一个人情,我与钟离浔年纪相仿,钟离家不会对我过多提防。”
“你闭口不提仙木芽是为了将你我摘个干净,告诉他,我们此行并不是为了仙木芽而来,打消他的顾虑,落那几滴泪让他慌了心神,毕竟——”
虞知聆眨了眨眼,羽睫上挂的泪花在此刻坠落,被墨烛用掌心接住。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明明动作亲近,但目光却冰冷森寒。
“濯玉仙尊虞知聆,冷心冷情,绝不会因为一个弟子落泪。”
虞知聆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她自以为墨烛年纪小,却忽略了,他可是原书里二十多岁便登顶渡劫的人,是在结局屠了颖山宗满门、杀了濯玉仙尊的人。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寻常的少年?
“墨烛,我——”
话还没说完,脊背忽然一空,方才便摇摇欲坠的围栏彻底断裂。
失重感传来,虞知聆的身子朝后坠去,旋转的目光中倒映出少年怔愣的神情。
她忘了应该用灵力,径直摔出了二楼。
墨烛也忘了应该用灵力。
情况发生太过突然,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由于惯性随她一起跌了出去,瞳仁中倒映出她瞪大的眸子。
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忽然用力调转了两人的位置,自己结结实实砸在了地砖上,而她则重重砸在他的怀里。
墨烛一声没吭,醉汀阁上空漂浮的明灯落在眼里,眩晕的灯光似在嘲笑他。
虞知聆趴在他身上,艰难撑起身子去摸他的脸,见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更是慌张。
“墨烛,墨烛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我是不是砸疼你了?”
她俨然忘了,墨烛如今是金丹修士,更是腾蛇妖身,便是从十层砸下也无碍。
墨烛与她对视,看到她不加掩饰的慌张,心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在那一刻忽然闭眼,抬起手搭在眼眸上。
他真是疯了,他完全疯了。
他竟然……随她一起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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