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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纪长宁好似真的想通了,同晏南舟的相处与之前无二,不在去思考他与孟晚即将成亲这个事实,仿佛两人没有疏远过,实际上只有纪长宁自己知道心中所想。
以一颗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连孟晚来寻她闲谈时,只要不忙也会同人坐一会儿,虽说大多数时候是孟晚一人在说,她只负责听着就成。
“唉。”
奇怪的是,今日孟晚不像前几日那般话痨,而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表情忧愁,在第十次叹气后,纪长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师叔有心事?”
“长宁,你说女子为何要同男子成亲啊?”
孟晚仰头看着旁边抱剑站的笔直的纪长宁,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让纪长宁不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孟晚双手撑着下巴,睁着眼睛又问:“那若是成亲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怎么办?”
“既是过得不如意,那便不过,何苦委屈自己?换一个能同你过得如意的便是。”
这个言论让孟晚感到讶异,甚至算得上惊世骇俗,更何况是从循规蹈矩的纪长宁口中说出来的,不由让她猛地坐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长宁,你刚刚说什么?”
纪长宁身形一顿,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番言论不大妥当,可不知为何,听到孟晚这般问时,她便下意识回答,仿佛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不妥。
可话已出口再解释也是多余,纪长宁索性跳过这件事问起其他,“小师叔是为了明日大典担忧吗?”
“我不知道,”
这下轮到孟晚不知怎么回答了,眼神茫然的看着前方起伏的群山,声音很轻,不仔细侧耳去听,什么都听不见,“我只是有些不安,心里头害怕,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我又不知道是何事。”
说完,她扭头看向纪长宁,神情忧虑道:“长宁,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我有时候会觉得,小木头他……”
觉得,小木头他并不心悦我。
明明是这么想,也应该这么说,可实际上却开不了口,说不清其中缘由,只是心底下意识认为,自己不应该这么想,更不该去质疑晏南舟,仿佛如此是不对的,不应该存在于自我思想中的。
孟晚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纪长宁等了会儿也没听见声便问:“晏师弟怎么了?”
“没什么,”
孟晚叹了口气摆手,随后站起来拍了拍淡黄色长裙上的灰,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笑着岔开话题,“也不知我和小木头成亲,路菁可会回来观礼?许久未见,倒有些想她了。”
听人提及路菁,想到故友,纪长宁脸色难得多了几分喜色,想了想实诚道:“那古圣尊者可就不开心了。”
“路菁何错之有,只因她心悦之人是邱小姐吗?若非师父阻拦,她二人何苦是这个结局。”
孟晚小声嘟囔。
纪长宁不语,只是嘲讽一笑。
闲谈了这一会儿,孟晚心中舒坦不少,起身拍了拍裙子,嬉笑着朝人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明日大典。
我还得回去试试喜服,就不打扰你值守了。”
她一走周遭便安静了下去,甚至显得有些无聊。
纪长宁约莫站了一个时辰,换值的人才姗姗来迟,胆怯紧张的轻声唤了句,“纪师姐。”
闻声回头,看见了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王江海,皱着眉不悦道:“晚了半个时辰,散值后自行去领罚。”
“是。”
“今日怎只有你一人,张黔呢?”
王江海擦了擦额头被风一吹凉的刺骨的冷汗,忙回,“被易长老唤了去,大殿那儿缺了人,便从堂里调了不少人过去,毕竟明日便是道侣大典,还有这么多其他仙门道友,不敢疏忽自是要加倍小心。”
纪长宁点点头,“那你一人值守便多加注意,勿要玩忽职守,若有问题及时禀报。”
“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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