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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覃也不多问,这是关姐特意叮嘱过的做好分内的事,老板的私事一句都不要过问,南笳是个好说话的人,周濂月可不是。
说错话犯他忌讳,只有卷铺盖走人这一条路,谁求情都没用。
吃完早餐,南笳又去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出发去做妆造。
结束之后,去片场待命。
她中午没吃东西。
她需要一种饥饿带来的虚弱感来帮助自己投入角色。
《灰雀》的故事集中发生在一个月之内,小镇上发生一场血腥的凶杀案,死的恰好是女主角已经多年不再来往,重组了家庭的前继父。
女主角身为警察,和同伴携手侦查案件,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姐姐和男友的奸情,而事关姐姐的往事也渐渐浮出水面,甚至间接地指向了凶杀案的嫌疑人。
今天是室内戏,时间线和空间是连续的,都发生于南笳饰演的姐姐的单身公寓里。
姐姐和妹妹的男友在浴室里的洗手台前做爱,结束之后姐姐接水洗脸,妹妹的男友从背后抱住她,说我要跟妹妹分手,我要娶你。
姐姐说,那你知不知道就是我杀死了我的继父。
妹妹男友表情凝滞。
姐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说,我俩就到这儿了,请你马上跟我妹妹分手,否则我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妹妹男友吓得夺门而出,姐姐掏出口红在镜子上写下一行字我就是凶手。
这场戏台词很少,重点是表情与细节。
昏暗的浴室,幽黄的白炽灯泡,垢腻的洗手台,溅满干涸水渍与牙膏沫的镜面,穿黑色内衣的女人,苍白消瘦的脸,斑驳的指甲油……
只架了一个机位,从侧面拍摄,固定角度的长镜头,两位演员没有ng,一气呵成。
何讷喊“卡”
,拍拍手说这条通过了。
小覃赶紧走上前去,拿件系带的浴袍给南笳披上。
摄影、灯光和收音设备都要重新调整和布置,南笳走到场外去补妆。
一走出浴室门,南笳顿了一下,有所感地抬头一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群的外围,周濂月靠着场地“客厅”
的窗台站着,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戴着黑色的口罩。
南笳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还在角色的情绪里,没空分神。
大约二十分钟,场务通知南笳下一幕要开拍了。
南笳走到浴室门口,脱了浴袍,穿着内衣再走回到场景里。
何讷拉住她,“这场咱们不急,我们机器一直是架在这儿的,你自己酝酿情绪,什么时候觉得情绪到位了,什么时候开始说台词。
理解了吗?”
南笳点头。
她走到浴室低矮的窗台上坐下,那窗框像个长方形将将好地将她钉在里面。
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燃,沉默地抽着。
片场没有人说话,只有机器在运转,沉默记录。
十分钟过去了,南笳还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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