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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郎啊,你看看妈妈赚钱多辛苦,你还不好好读书吗?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回报我养你的恩情?”
“男人我是指望不了了,所以我现在全部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好好读书,毕业之后去个高企,然后每个月的工资来孝敬我,这样我也不用这么辛苦的陪那些油腻的老男人喝酒了……”
“我给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吭声?我命什么这么苦,好不容易傍上了一个有钱人却破产,还欠了一破股债,养个儿子还是个哑巴不爱说话……”
张素头晕目眩酒精上头,平时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没有人能知道她的辛酸和难过。
酒精麻痹了神经,黑暗遮住了难堪。
一肚子苦水无人可说,现在终于抓住个活人能倾诉衷肠,那人怎么想她不管,能不能理解或是感同身受统统不想理会。
她甚至不在乎是谁,只想把自己满腹的辛酸委屈全部吐出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素凑到严阴郎耳边,身子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严阴郎鼻尖冒汗,只能扶着她跌跌撞撞的走。
张素还执着说话,“我给你说啊……我儿子不是和刘勇南生的。”
严阴郎:“……”
“那死人当年想生个儿子继承家产,继承你妈的啊,结果全部赔完了。”
张素哈哈大笑,在夜深人静的街道显得特别刺耳,“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严阴郎吗?因为他自己生不出来!”
张素越说越激动,声音洪亮仿佛要把这个羞耻的秘密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他——阳——痿——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可笑?他算个什么男人?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打严阴郎?因为他生不出来!”
张素又跑又跳言语无状,笑容狰狞,眼里还透着几分凶光,“其实想想他也是可怜人,身为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钱也没有了。
所以他打严阴郎的时候我从不阻止,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到底我是他法律上的老婆,现在房子的拆迁款怎么着也有我一份。”
严阴郎沉默不语,没有再去扶张素。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和我离婚啊?他知道自己没人要,男人没了拿根东西,什么都不是。
他也就只敢在家里发脾气了。”
张素絮絮叨叨的说着,摸黑走到单元楼前偏偏倒倒的上楼梯,喝醉了酒又看不清路,走三步摔一步,磕的膝盖手肘青一坨紫一片的。
严阴郎缓慢的走在后面,听着她摔倒吃痛的声音无动于衷。
他没有跟着上去而是坐在梯子上,沉寂的和黑暗融为一体。
严阴郎觉得心里空的厉害。
小区里的路灯光线微弱到忽略不计,他努力的睁大双眼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夜色是保护伞,也是吞噬光明的恶魔。
他害怕黑暗同时又无比的渴求,黑色会把他拽进无尽的深渊,也能掩盖体无完肤的伤痕。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刘勇南的亲儿子,这一点他的这对父母丝毫没有隐瞒他的想法。
每每刘勇南对他动手时,嘴里各种下流的话骂他是张素和别人生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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