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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在了,你还提他做什么!”
她厉声道,“莫要让旁人听了去,给你的妹妹惹来祸事!”
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分明是怕给自己招来祸事吧!
惜兰无话可说了,只得沉默。
云氏见女儿不做声,心里头越发的发虚:“当年,是我对不住棠棠,但你弟弟在他们手上,我不能不顾及他呀!”
“从小到大,阿母顾及的阿弟还少么?”
惜兰说,“偶尔,也要为阿妹想一想吧!”
云氏久久愣住了,惜兰叹气道:“母亲既不把妹妹当女儿,又怎么还想着,她会继续把您当母亲呢?您与父亲,还是稍稍收敛些,莫要太张扬了。
若惹上了什么祸事,我与阿弟,必然是保不住您的。”
从来乖巧听话的长女,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云氏简直不能相信。
但她想着女儿方才说的话,心慌之下,根本没来得及去责骂她。
惜兰站起身,回头看了眼母亲,还是离开了。
回想起前些日子和母亲的交谈,惜兰微微有些走神,但邵全的一句话又把她拉回了当下:“封侯,我是不敢指望的。
但你说,我何时能迁往长安去?”
惜兰仿佛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只是说:“这就要看郎君的差事做的如何了。”
邵全的神情一呛,还要说什么,惜兰撇过了脸。
因为阿妹的缘故,从县丞升做了九阳郡的郡监,还是不满足么?她平静地说:“我有些累了,想独自休息一下,就不与郎君说话了。”
邵全不由得气恼起来,但还是忍下了怒火,出言关怀了惜兰几句,才离开了。
惜兰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不是回衙门,就是去侍妾那。
惜兰早就不在意,也不伤心了。
现下,他是绝不敢休弃她的。
想起了妹妹和弟弟,惜兰又有些担忧了。
她默默念祷了许久,才稍稍安心下来。
与惜兰一样,千里之外的长安,惜棠也一样担忧着小弟。
言恪离开了长安,小树伤心了一阵,很快又活泼了起来。
每日在披香殿东蹿西跳,快乐的不知今夕何夕。
在沉迷小兔子以后,小树又有了个新的爱好。
“阿母看我画的叶子!”
小树一拍小胖手,自信地对惜棠说。
惜棠看着纸上糊成一团的黑色,实在说不出什么夸赞的话,就问:“小树画的是什么叶子?”
“随便什么树的叶子都行。”
小树可不好糊弄,“阿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惜棠摸摸他的脑袋:“小树画的很好。”
小树很得意,一把抓起笔,继续笔走龙蛇。
惜棠看着他嘟嘟的脸颊,眉眼五官都像极了她,唯有下巴能隐约看出一点谢洵的痕迹。
小树念叨了好久的阿父,但在谢澄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后,就不再睡觉都紧紧抱着长命锁了。
孩子有了安全感,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有时候,惜棠会感到难过呢?
回过神来,小树已经把一棵树画好了。
他不要惜棠的回答,把笔一扔,就去寻宫女姊姊们的夸赞。
被夸了一圈,小树有些晕乎乎的,高兴地在惜棠面前举起画:“阿母,小树喜欢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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