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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4页）

&rdo;若久不听小珊阿姨的小鼓点，人也会说：&ldo;小珊一个人过得到底马虎，老长时间家里连烟都不冒。

一个人，总也得吃吧？&rdo;

远远瞧小珊阿姨走过来，林荫下歇凉的人嘀咕：&ldo;瞧她这身条，岁数怎么不往人家身上显啊？&rdo;

&ldo;你没凑近，近了她也不经瞅啦。

天天去什么芭蕾舞训练班蹬踏，身条敢不好吗？&rdo;

&ldo;再蹬也不中用啦。

小珊怕是有二十年没上过戏了吧？跟六七十的人聊，时不时他们还会聊到程小珊当年的红劲儿。

那些年她一年要上四五个片子，脸蛋子都上了花露水标签儿。

&rdo;这时小珊阿姨已逼近，人便来不及似地鼓动小推车里的孩子：&ldo;叫哇‐‐叫小珊奶奶！

&rdo;

孩子们立刻一片呀呀声：&ldo;奶奶好！

&rdo;

小珊阿姨俏皮地扬扬眉。

其实她很不肯做他们的&ldo;奶奶&rdo;。

就像曾经我们这辈人认真拍了她好些年马屁，她才对&ldo;小珊阿姨&rdo;的称呼认了账；那时小珊阿姨刚离婚，搬到我家对过，和我们做对门邻居。

一个长相很好的男人敲着小珊阿姨的门边，从一楼伸出一个女人头，对那个人说：&ldo;多敲会儿，小珊在家。

刚才还听她的高跟鞋在我头顶上跺。

&rdo;男人羞答答起来，反而跑开了。

过几日，换了另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来敲小珊阿姨的门。

小珊阿姨从未把这些&ldo;是非&rdo;们放进屋。

她不傻，才不会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名声白搭到这些没用的漂亮老少小白脸上。

她曾经教诲我妈，那时我妈刚出高中开始在电影界忙着跑龙套。

她说：&ldo;要想做女演员，首先得削发为尼。

我这人只对演戏认真，其他的，我保持着自己六根清净。

&rdo;她的清净终于惹得她丈夫不愿体面地嚷得满世界都听见：&ldo;你他妈的程小珊‐‐你那百十张笑脸有一张是给我的吗？你不洗衣不做饭不生孩子，要想跟你上床，老子先得变成个导演，对吧？！

……&rdo;事后小珊阿姨对人说：&ldo;他是个流氓。

我真纳闷如今流氓都不叫流氓，全改叫作家啦！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