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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ldo;姑娘但请说来。

&rdo;

阿舟瞧着他，眸中光华流转，出口之言虽依旧如清泉凛冽，却莫名带了些雷霆之势，&ldo;将军既乃浩气之士，却缘何对叶问颜如此上心呢？&rdo;

李君城望进她眼，那一瞬间似望见白茫茫大雪飘扬，而阿舟的声音似从雪原深处传来。

他心头猛地一跳。

神识有一瞬间的涣散，阿舟看在眼里，淡笑一声，起了身告辞。

燕霓裳虽恼怒于她的无礼，但看着自家主子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留，只好轻声唤道：&ldo;将军？&rdo;

李君城其实恢复得很快，只是他坐着，似在沉吟，听闻燕霓裳声音不过抬抬手。

阿舟离开好一会儿之后，李君城仍坐在原地，原本因为阿舟在而奉上的茶水已经凉透，李君城唤了燕霓裳换上酒来。

日头渐低，而水云坊繁华不减。

酒液一线自壶口而出，渐渐满起，带动诱人香气，但握惯长枪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没有执起它。

燕霓裳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却见李君城趺坐在蒲团上，手指按在桌案上，目光却似透过桌案，望向虚空。

李君城似乎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面上露出一种似茫然似不解的神情。

他脸容沉在渐起的月色之下，勾勒出侧脸的线条，如画卷般突然静止。

她只好又试探性地开口道：&ldo;将军？&rdo;

他似被惊醒，眼风投过来时似利刃，却在看到是燕霓裳之后缓和下来，片刻之后他缓声开口道：&ldo;霓裳，你我相识多久了。

&rdo;

燕霓裳一愣，不知道他此刻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但还是答了：&ldo;已有八年。

&rdo;

李君城道：&ldo;突然间便觉得时光易逝。

&rdo;

&ldo;将军……&rdo;燕霓裳去看他的眼，却发现李君城双眸清亮，并未喝醉，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李君城纯粹只是在感叹，并没有要她答话的意思，也便沉默了下去。

倒是李君城开口道：&ldo;这些日子，底下的哨口可安分些了么？&rdo;

提及正事，燕霓裳先四下望了望，而后才低声道：&ldo;安分多了，不过仍是有几个刺头子。

&rdo;

&ldo;哦？&rdo;

&ldo;是江津村那头的阿张，村子离秋雨堡有些远，我们的人管不大到，就怕这阿张是那头的人。

&rdo;

李君城道：&ldo;好生注意着便是，莫要打糙惊蛇。

&rdo;浩气恶人对峙多年，各自阵营里怎么可能没点对方的细作？前些日子里他们不也端了对方的毒牙儿么？这种事，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