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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得尧窈一愣,随即下意识回驳:“才不会,就是不挖也够了。”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当是神仙变的,点点砂砾就能变出宝石来。”
容渊话里透出几分讥讽来。
尧窈听得认真,生出几分好奇,反问:“中土真有这样的神仙,神仙住在哪里,靠云端很近的山上吗?”
这一下,皇帝被问住了,一时开不了口。
尧窈虔诚无比地捧着荷包,神情亦是分外诚挚:“那我把这些都给皇上,皇上带我去看神仙可好?”
若是神仙,拥有厉害的法术,兴许就能将她奇怪的身体治好,再也不用害怕被人发现后抓起来当怪物烧死。
神仙再厉害点,兴许还能查出她的出身,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为何将她丢弃在海岛上,十几年不曾来寻。
天下的小姑娘是不是都这般不着调,不用脑子思考可能与否,想一出是一出。
容渊松开圈住女子腰身的手,一时意兴阑珊,披了件外衣,一把扯开紧闭的床幔,提声唤水。
高福办事麻利,领着宫人鱼贯而入,将早就备好的温水抬到隔壁净房,伺候主子沐浴。
床幔起了又落,掩住床上的娇人儿,也将她面上的神色彻底遮住,不为人瞧见。
隔壁净房里,高福小心翼翼觑着主子慵倦放松的神色,想必这一夜过得极为尽兴,宠是真的宠了,可破天荒地头一遭,该如何善后呢。
那位小公主,如今连个妃位都没,幸了后,留还是不留。
高福的为难全都写在脸上,也恰好被突然睁眼的皇帝看到,吓得一个激灵。
“皇上,那药,赐还是不赐?”
前头那些个晚上,这药熬好了,也只是个摆设,做做样子,皇帝动了真格后,反倒不好处理了。
容渊两手搭在桶沿上,沉思稍顷,毫不留恋道:“不留。”
他的种,岂是随随便便一个女子就能怀上的,他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主宰,能怀上他子嗣的也必然是他认可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东瓯国的小公主,身体上与他极为契合,能够让他轻而易举摆弄成他想要的姿势,但毕竟来自外邦,性子又跟大晟的女子颇为不同,只过了一夜,他也难下定论,还得再看看。
皇帝说不留,那就必然不能留。
得了指令,高福办事也快,遣了宫人把药送去,务必服侍小公主喝完。
明姑在皇帝走后迅速回到内殿,眼见宫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送小主子跟前送,不由面色大变,几步冲了过去就要从宫人手上夺走汤碗。
“这是什么东西,怎可轻率地就给主子服用,你好大的胆子。”
两人争抢之中,汤碗落了地,摔得四分五裂,药汁也洒了一地。
宫人气不过,厉声道:“这药是皇上赐下的,公主若不服用,便是抗旨不尊,从严处治,那可得蹲大牢受大刑的,还是说姑姑身子骨硬,代公主到牢里受一顿刑罚,仍能体肤完整地出来。”
明姑闻言面色发白,抖着唇,心头恨恨,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尧窈并不清楚这汤药的用途,但见明姑被宫人气得眼眶发红,下意识不想二人闹得太僵,好声好气对宫人道:“要不你再去拿一碗,我喝就是。”
宫人听到尧窈的话,面色稍霁,扯出一抹笑道:“还是小殿下明事理,这日子还长,今后指不定有更大的造化等着小殿下呢。”
宫人和明姑不对付,但对尧窈仍是恭敬有余,不敢怠慢。
一夜叫了几趟水,这可是别的妃子享受不到的荣宠,一时不能为皇帝诞下子嗣又如何,能喝下这碗汤药,也是一种被皇帝召幸过的福气。
床褥已经更换一新,尧窈乖乖坐在床边,端着汤碗,小口小口地喝。
明姑站在旁边默默看着,愤愤不平的情绪已经转淡,人也变得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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