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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王庭内,众人私下传开了,大王子身边来了个顶顶厉害的人物,性情寡淡,不苟言笑,谁也不爱搭理,即便肖瑾肖大人亲自相邀,笑脸以示,也仍是无差别地被这人冷落,吃了落挂。
一个小小侍卫,摆谱成这样,架子堪比女王,迟早要吃苦头的。
可稀奇的是,女王平和大度,不计较也就罢了,连一向严苛的前女王,如今的摄政王也一改态度,似没听说过这个人,听之任之。
于是,众人纳闷之余,产生了各种联想。
该不会,王女好这口。
之前声势浩大地选夫,也就做做样子,偏殿的那些男人没一个选对女王的画,后来也就再无考核的消息传出,出身好的男人,受不得这种冷落,自觉受辱,已经自请退出。
就这么走的走,凉的凉,剩下的,还在观望等消息的候选人,也只几个了。
肖瑾私下向容渊禀报:“这几人颇为顽固,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怕是要费些力气了。”
容渊一声冷笑:“不必理会,想住这里,那就住到坟头长草。”
正在握笔练字的小儿转头看向男人,容渊手一挥,示意肖瑾退下,自己起身走到案边,低头一瞥,这里的纸不如大乾造的细腻平滑,小儿写起来也更为费劲,但这孩子坐得住,有韧性,一笔一划地写得有模有样。
容渊拿起棉帕,将小儿面上的一点墨渍擦去。
小儿仰头,眯着眼,愉悦极了。
他喜欢母亲,也喜欢父亲,父亲待他,和母亲是不一样的,他想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让东瓯的人民过得更好。
然而,容渊对儿子的宏愿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叫他把笔墨收一收,净了手,去吃些点心。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重要时期,劳逸结合,才能长久。
尧不弃把笔墨收了,把手脸也洗了,跟着父亲到隔间用食,小儿自己爬到椅子上,坐定后,忽而扬起小脑袋,看着高大的男人:“母亲说,父亲的字也得极好。”
小儿忽如其来的一句,容渊听着也是一怔,随后不自觉地弯了唇,在小儿伸手拿糕点时,下意识叫止,自己则拿着这种东瓯特有但他并不爱吃的点心,浅尝了一口。
尧不弃看着父亲吃起来,也馋了,伸出了手,又要去拿,却仍被容渊叫住不动,再等等。
在大乾,宫人为他试毒,到了这里,向来谨慎的男人也不会疏忽这一点,只不过,这回,是他为自己儿子试毒。
果不其然,腹中忽而一阵翻绞的痛感袭来,容渊尚且镇定地维持面上表情,可眉头仍因为疼痛的加剧而不觉拧起。
容渊一手捂着腹部,仍不忘告诫儿子,不可碰桌上的任何点心,随即男人忍着身体的强烈不适,将候在外头的肖瑾重新叫了进来。
肖瑾见主子面容煞白,微弯着背,神色亦是绷紧。
容渊寥寥数语:“给我寻个郎中,最好是大乾的。”
听闻男人病了,尧窈稍稍失神,待尧文君去那边查看情况,怒气冲冲地返回,尧窈忙问那边是何情况。
尧文君才和肖瑾吵了一架,心情糟糕,语气也欠佳:“还能如何,吃坏了东西,中毒了。”
尧不弃难得露出孩童的一面,哇哇哭了起来:“父亲不让我吃点心,他自己吃了,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尧窈忙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那点心有问题,我们以后再不吃了。”
尧文君叫了乳母进来,把孩子带到内屋歇息。
小儿不愿意,要留下来,还要母亲带着他去看父亲。
尧窈又是好一顿安抚:“你好好睡觉,父亲才能好得快,父亲不舒服,也要多休息,你这时候去看他,他也睡不着,又怎么能养好身体呢。”
好说歹说,才把小儿哄进屋了。
又把内屋的门紧紧关上,尧窈才回过头,对尧文君:“他如何了?当真是中毒?御厨那边查了没?”
尧文君捂着额头:“如何查?我已经命人将御厨围住,一个个地审,可不知这些人嘴硬,又或者真的是意外,竟无一人认罪,兴许就是那人肠胃弱,适应不了东瓯这边的饮食。”
出于各方面考量,尧文君更倾向后者。
不然,大乾天子在她这里中了毒,不知情的人莫还以为是她们下的,到时民怨沸腾,朝廷不满,就连容渊也未必能够压得下去。
而尧窈,不可避免地落个祸水妖姬的骂名。
所以,哪怕容渊真的是中毒,她们也不能认。
甚至,尧文君还设想过,有没有可能,这是男人为了博取妹妹同情而设的苦肉计,不然,为何他一来,这点心就有问题了。
为此,肖瑾发了一通大火,头一回,指着尧文君怒骂她冷血,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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