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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疾驰在夜色里,一路向西。
专职司机开车平稳,后排空间宽大舒适,一个小时的路程刚好够小睡一觉。
但谭西平只阖着眼,没什么睡意。
那天在手术室外,万果找他道谢,道谢很真诚,只是在末了似随意感叹了一句:“温缱这姑娘很笨,容易犯傻,我真怕她以后给谭先生惹麻烦。
()”
话说得很委婉,但细品,每一个字都不是白说的。
一个天真爱犯傻的年轻女孩,能给他惹什么麻烦呢?这分明是在劝告他,情债难偿,别沾惹麻烦。
谭西平当时笑笑说不至于,过后却不怎么提得起兴致了。
大概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也认同万果的说法。
至于今晚,谭西平也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找到了理由:二十出头的姑娘,就算麻烦又能麻烦到哪里去,他还不至于应付不了。
何况他对她确实好奇。
明明长了一张乖巧温顺的脸,偏行事这样大胆,几次三番来招惹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温缱坐在后排,侧脸望向车窗外。
她并不知道,路灯的光间或投在她的脸上,明暗交替间给她添了几分矛盾感,引人很想一探究竟。
她还在想,为什么谭西平没让她开车,是不相信她的车技,还是不相信她今晚没喝酒?大概是后者,毕竟上次下暴雨都让她开了。
想得入神时,温缱忽觉异样,转过脸。
谭西平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正直直看着她。
他的脸孔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温缱只觉得他眼睛异常的亮。
她心跳了一下,小声问:怎么了?4()_[(()”
谭西平不回答反问她:“在想什么?”
她刚才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被他看了许久都没察觉。
不过她发呆的样子挺有意思,头半仰,唇瓣微微嘟起,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很像是在等着别人来吻。
温缱犹豫了一下,说出心中疑惑:“我在想你为什么不让我开车。”
谭西平有些意外和不解,这是什么值得思考的问题吗。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刚做完手术,开什么车?
“嗯?”
温缱看着他又说:“我今晚真的没喝酒。”
眼神和语气都十分真挚,像是小学生做保证。
谭西平花了两秒钟理清楚她的思路,不由想笑。
他自然知道她没喝酒。
秦沛开香槟时,在场的只有她没端酒杯。
本以为她是术后忌口,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这算什么,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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