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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半遮冷着脸靠在大开的窗边,冷风就这么灌入屋内,玉半遮没有去关窗的意思。
越池轩与花子亦正坐在桌边吹着冷风,越池轩出入沙场之人能够承受得住,而花子亦养尊处优惯了,不停地缩着脖子,任冷风吹着,也不敢求玉半遮关窗,甚至不敢自己起身去关窗。
“越阳伯?”
见两人推门而入,越池轩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他将目光转向沈羽阳身边白衣出尘的道士,立刻明白来者是何人。
越池轩站起身来向白玄拱手,邀白玄入座。
白玄拱手回礼,谢过了越池轩的好意,见屋内三人气氛虽冷却无异样,白玄心中大石稍稍落下些许。
然而沈羽阳却并不放心,见屋内三人表情,沈羽阳猜测自己错估了舒忝桓的心思,舒忝桓并未对花子亦和玉半遮出手,那么他针对的就是其他几人。
一念及此,沈羽阳暗道糟糕,二话不说忙拉着白玄离开屋子。
白玄被沈羽阳拉得一个踉跄,喊道:“羽阳你慢些,又怎么了?”
屋内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佝偻着背的老者把凌霄观的白玄道长拉着一直走,三人皆错愕不已。
“越阳伯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
越池轩不解地问道。
花子亦哪里能答得上来,他更不清楚白玄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此,他无意间瞥见了抱臂站在窗边的人的神色,见对方神色惨白,花子亦猜测玉半遮应该知晓其中缘由。
玉半遮自然知晓其中缘由,刚白玄那一声“羽阳”
足够玉半遮惊吓半年。
从墨宵尘的口中他知晓沈羽阳还活着,但他从未见过沈羽阳,在玉半遮心里沈羽阳如同传说中的人物一般,而这个传说般的人物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没等玉半遮看清沈羽阳的容颜,沈羽阳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还真是……神出鬼没,玉半遮如此想到。
“到底是怎么了?”
白玄被沈羽阳拉着又走出了客栈,不知沈羽阳到底要做什么,挣扎了几次却见对方还是沉着个脸,白玄索性放弃挣扎,但沈羽阳怎么也得给他个解释不是?沈羽阳牵过还系在客栈外的马,翻身上马顺手把白玄也拉了马背上,一抖马缰,骏马飞驰,两人又一次冒雨在金陵城街头纵马疾驰。
“我跟你说过,他们被舒忝桓的人打散了三波,如果舒忝桓没有出现在聚来客栈,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沈羽阳已经撕掉了脸上的□□,纵然是在雨中,也遮挡不住俊逸潇洒的容貌。
白玄此时无心欣赏爱人的容颜,听得沈羽阳如此说,白玄心中蓦地一怔:“难不成他现在在金陵城外?”
“极有可能!”
握住一人的手腕,越池墨用力一折,将那人手中的长剑拿下,反手用剑柄击在敌人的手腕之上,只听一声骨骼脆响,攻上来的敌人被越池墨卸去了一条胳膊。
顾漠青的针囊早已用完,他手中也握着一柄长剑,不过作为一名大夫,顾漠青却没什么妙手仁心,他将长剑送入突进到面前的杀手胸口,顷刻间便毙命一人。
大雨冲刷而下,瞬间便将顾漠青手中长剑的血迹冲刷掉,顾漠青迈前一步,长剑横扫而出,逼退身前几名杀手。
“越道长,你再这么缩手缩脚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顾漠青摸掉脸上的雨水,剑锋毫不犹豫地送出,刺穿了面前一人的脖子,鲜血如柱,与雨水一同落在泥土之中。
又一人再次上前,顾漠青来不及喘息,空出的左手一掌击向来人的胸口,震碎了敌人的心脏。
顾漠青一招连取三人性命,围聚在顾漠青身边的杀手们个个胆寒,再见顾漠青背后那人的脚边躺倒的只是哀嚎的同伴,其余杀手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离开顾漠青身边,进而攻向越池墨。
越池墨的压力骤然加剧,然而这些杀手还仅仅是雨帘重重,将越池墨与前面拼杀的人隔开,越池墨胸口作痛,手腕已无任何力气。
纵然越池墨想帮顾漠青,也只能徒增顾漠青的负担。
该如何是好?越池墨怔怔地看着顾漠青在五名杀手之中来回突进,将所有的刀光剑影都挡住,越池墨苦笑,他被江湖上的人称为武林第一,可现在却被一个大夫护在身后。
是他太过迂腐了,面对要取自己性命的人还要想着网开一面,至此才会逼得自己走投无路,逼得一个本该救人的人大开杀戒。
当他想清楚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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