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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他用残残破破的一嘴牙将栗壳嗑开，嗑开十来只，大约会得一只好的。

他将好的聚在肮脏的手心，看小臭儿从他手心一颗颗拈了填进嘴里。

他目光随小臭儿的手举起落下，下巴颏松弛地坠挂着。

似乎有种苦痛在这怜爱里，似乎怜爱到了这种程度便是苦痛了。

无定觉得&ldo;小臭儿&rdo;这名字逗，想喊着玩玩。

&ldo;咳，小臭儿！

小臭儿！

&rdo;

男孩没反应，跟不是喊他一样。

他爷爷在掏楼尽头一只垃圾箱，这时不知掘出了什么宝。

&ldo;臭儿&rdo;，男孩快快应声跑去了。

无定高了个调门再喊：&ldo;咳，小臭儿！

&rdo;

男孩停下，突然回头，无定见他鸭壳儿一样的瘦身子往上狠狠一耸：&ldo;操你奶奶！

&rdo;

无定本住了。

他爷爷这时停了话儿，嚷着问：&ldo;谁欺负咱小臭了？&rdo;

男孩往楼上一指：&ldo;爷，他骂我！

&rdo;

老头蹭一下直了身。

尽管两脚仍是奇怪地相互打绊，但一点不妨碍他加速。

近了，他问孙子。

&ldo;这小子？&rdo;

无定拼命挤出一脸匪相：&ldo;我骂你什么啦？小垃圾孩儿！

你不叫小臭儿吗？哼，臭臭臭！

&rdo;

老头把眼盯在他脸上一会儿，说：&ldo;下来，把你那话舔回去。

下来不？不下来，我上去你可得费点事再让我下来。

&rdo;

无定还想嬉脸，里面母亲和着炒菜铲子大喊大叫起来：&ldo;无定，你在那儿和谁耍嘴啊？&rdo;他忙拿屁股拱开纱门，缩进了厨房。

母亲在炼猪油，见他在油烟里愣眼，说：&ldo;等什么？油渣我留着做葱油饼，等也没你的！

&rdo;

无定仍站着，听见门被叩响也不动。

&ldo;看看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