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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前辈,今日相救之恩,没齿难忘。
今日之事,昨日之事,以及百年之事……我薄暮津定会查清,还各位一个公道。
老前辈若有什么要吩咐晚辈的,晚辈一定做到。
&rdo;他如此年间,对这顶楼之事,也并非全不知晓。
接管族中事务之后,逐渐接触到一些内情,那千面老者的身份,倒也略有猜测。
没有回声。
他转身站起,将王谒海背在身上,薛三在一旁帮忙,撕破衣襟将他连带薄暮津的伤手一并捆好。
这时那声音开口道:&ldo;……王樵。
&rdo;音尾似有些颤抖,被陡然攒起的火舌吞没进去,&ldo;护好了王樵,求你!&rdo;
锁链陡然摇晃起来,整个这半边残余的走廊都在颤抖,整个楼体向下垮坐下去‐‐显然底下烧塌或是炸塌了;被尉迟启珏先前系在另一头大石上的两条锁链一挣之下,脱开滑向山壑深谷。
另两条被数人扑身扯住,大叫道:&ldo;快过来!!&rdo;薄暮津顾不得危险,飞步上索,仗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天分,居然仿佛玩走天索一般,就这样背着王谒海一路从万丈悬崖上平走了过去;剩下的几人连滚带爬,也险而又险地将将过界。
薛三本领最差,人又最为矮小,被落在了最后头,爬得又慢,只听得后面火烧声、爆炸声、坍塌声此起彼伏,连带着烟熏火燎,忍不住涕泪齐流。
他爬了半晌,还未过去,一双手脚全都被吓得没了气力,也不敢抬头去看,又听众人一声惊呼,原来剩下的另外一条铁链也挣脱了,滑落回另一边的山谷;只觉得剩下自己这一条铁链也在不断颤抖,仿佛有着灵性在勉力支撑一样。
他喘了喘气,恍惚间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内力顺着链节送到,助他增了些气力,爬完最后一段;脚刚落地,只觉得浑身虚浮,冷汗淋漓,整个人云里雾里,尚未站稳,便听得刷地一声,那最后一根铁索也仿佛终于完成它的任务一般,挣脱开去,坠向深不见底的云谷。
喻余青松开最后剩下的力道,他唯一能动的手臂毫无生气地垂落下来,铁索失去了内力灌注,也跟着啷当坠地。
他挑了挑嘴角,给自己一个奖励的微笑。
浓烟已经灼坏了他的嗓子;即便一会儿火苗舔到他身上,他也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他为了救人,将四根铁索一并掷出,搭建了跨越天堑的索桥;可那铁索原本是依照龟数建成的阵,长短横竖,自有算法。
他让四根链锁飞度天堑,便如一团乱麻之中毫无章法的抽丝而出,剩下的部分只能捆成一团,结成了一个茧般的疙瘩,将他牢牢地绑在其中,钉在楼里,仿佛火祭的贡品,再也动弹不得。
三哥。
他囫囵地想着,前面的路,阿青不能陪你一起了。
我今日救了好多人,若是老天开眼,给我些许福报,那我求他保佑你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我不后悔,其实我我心里一直……想做个闻名遐迩的侠客,而不仅仅是一把&lso;三少爷的剑&rso;。
你看,他们没有人在乎那个不知名姓的年轻剑客的生死,他们谁也没问他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三哥。
我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我实际上就像现在这张仿佛烂掉、半边淌着浓疮的脸一样,也许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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