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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以诚走了,贺图南一把抱住她,在她脖颈间乱蹭:“你这么忧国忧民,是不是也该多关心关心我,我也是民。”
他有时很爱跟她开玩笑,觉得有趣,展颜笑着躲开:“哎呀,你衣服有静电,很烦人。”
贺图南偏还要挠她痒痒,展颜笑个不停,说不行了,眼泪都笑出来了,身子一软,都要坐到地上去。
大冬天的,外头那么冷,散步免了,这么闹一会儿算是活动了。
展颜笑够了,跟他说:“我想给爸转点钱,他今年都没怎么出去干活,前段时间,听说开拖拉机给人拉石头。”
贺图南要表示,她拒绝了。
“他又有了家,其实我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我不喜欢壮壮,也不喜欢壮壮的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
贺图南揽过她:“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要强求,我是这么想的,他如果没有再娶,一个人,你自然对他照顾应该多些。
但他现在有家,你给些钱,过节去探望探望,差不多够了。”
“我很矛盾,妈给我留的信里说,爸应该有新生活,我知道是这么个道理。
妈在时,我觉得他很爱妈,可妈走没太久,他结婚了生儿子了,好像很高兴,人太复杂了,他爱过妈,可那又怎么样呢?”
展颜趴他胸口,“我现在回忆,觉得妈是不喜欢爸的,她跟他,都没话讲,我很小的时候,模糊记得,妈宁愿带着我单睡,我们在东屋睡,她也不愿到堂屋的东间跟爸一起,可她还是跟他过了一辈子,怎么过的呢?”
贺图南握着她的手,轻轻拨弄:“你妈妈,也许是在忍着过,不是穷么?每天要干那么多农活,估计也没时间说话,如果再没共同语言,又累,那是彻底没话讲了。”
确实没人说甜言蜜语,那玩意儿,不能多收一担粮食,多打一壶菜籽油,也想不到爱啊什么的,就是种地养孩子。
“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高兴的吧,杨师傅带我们这次接的活儿,甲方特别好说话,胖胖的,我去跟他沟通,他总是展师傅你这个想法可真有水平啊,他一夸人,就是你真有水平。”
贺图南哦了声:“我怎么觉得你在含沙射影呢?”
展颜嗔他一眼:“对,我这么有水平,就你看不出来。”
“那我好好看看。”
贺图南忽然抄起她,进了卧室,“我来研究研究,到底哪儿有水平。”
展颜每到这时候,顶爱撒娇,她以前就这样,跟条小鱼似的乱摆尾,让他抓住了,又跐溜走,来来回回逗他,觉得好玩儿。
她那些情话,甜蜜的不行,是个男人听了,都要心甘情愿为她死,贺图南又回到那种不知道怎么才能多爱她一点的状态了。
他最喜欢晚上,这样的冬夜,漫长的很,他对完全拥有一个人这件事,非常在意,也非常投入,他吻着吻着她,心里忽然一阵难受,脸色不是太好。
“图南哥哥,怎么了?”
展颜摸他身上紧致的皮肉,按下去,她迷恋触到骨骼轮廓的感觉。
贺图南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她笑了:“怎么说这个?”
嗳,这个事儿他一想起来,就难受得血液倒流似的。
展颜拉过他的手,引向自己:“我们不说过去的事了嘛。”
她说完,用起身体全心全意给他温柔、炽烈的缠绵抚慰,她知道除了她,没人能再给他这些东西,她给他最极致的,她让他知晓自己是被怎么爱着的。
年底了,都在忙,孙晚秋忙里偷闲看房子,研究政策,拖到09年元旦,老百姓还在观望,贺图南说你可以买了,不必再等。
孙晚秋犹豫了一阵,那可是钱,先头看中的房子,这一平又降了百十块。
她从没这么矛盾过,一边想着会不会再跌,一边想着可别跌了快涨上去吧,新世界又拍了高铁站的地,高铁站还没影儿呢。
孙晚秋还是买了个小房子,五十多平,是现房,装修好找人,她自己又懂,不会轻易叫人坑了去。
展颜帮她联系贺以诚,买装修材料,孙晚秋自己抽空也去跑跑,她跟男人一样,粗声大气,每次还要带上个男人,全是以前跟她干活的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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