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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许暮舟的心也随着这悦耳动听的声响,碎成了两瓣,他也算是死心了。
不过很奇怪,这心一死,许暮舟反倒是不那么激动了。
他优雅地蹲下来,轻巧的把那断成两截的小簪子拾起,一边道:
“曾经有人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抓住他。
我想信守约定,但「消失」的人,或许是抓不住的。”
许暮舟用小帕子包裹住那两截碎玉,重新揣进衣襟,眼眸如平静水面,映出沈毅的样子,“这是我那还未过门的爱人之物,不该交给沈王爷的,我认错人了。”
他又拍了拍小书童的肩膀,阿鸢红着眼眶,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
那素色的包袱,一将裹布扯开,里面竟是喜艳艳的大红色,许暮舟把大红色扯出来,见了全貌,才知那是两身崭新的喜袍。
沈毅对这两身喜袍是眼熟的,毕竟其中一件,他亲身试穿过。
“多谢沈王爷指点,原本这赶工制成的衣服,手法粗糙,衣料也不够金贵,我还舍不得扔。”
“现在才知道,是着实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许暮舟寻找似的到处看了一看,刚巧不远处的街对面就有一家小饭庄。
小饭庄大门的右侧墙边,立着几个泔水桶,看起来应该是存放秽污和废物的地方。
许暮舟走过去,手一抬,两件喜服落在了泔水桶里。
他还让阿鸢留了张字条,和二两银子,说是废弃之物没地方扔,劳饭庄主人费心,帮忙处理一下。
而后,便走了。
今日他是来做了断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该断的都断了,剩下的一切,他全抛在了脑后。
带着阿鸢,回他们的无名居。
而正在这时,这家小饭庄的二层,正对他们方才所站的深巷的位置的雅间里,有一双视线将他们所有的举动尽收眼底。
此人一边喝着小店里上好的烧酒,一边看满脸挂着不屑的无谓之色的沈毅登上座驾,这人点了点桌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厂公,咱们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了,这酒都没了,要不要叫老板再给您上一盅?”
一个打扮成官家小厮模样的小太监,对他身边这个坐着喝酒的,被称作「厂公」的人说。
厂公姓侯,叫侯于然,是近半年刚被金千岁提拔为东厂厂头的,今日沈毅来刑部审案,这厮便跟了过来,还专门挑选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
只不过他原本只想盯着沈毅的,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还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侯厂公饮下最后一小杯烧酒,笑道:“不必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出戏,咱们还是早日回禀千岁大人,叫他老人家也乐一乐。”
皇庭之中,金千岁刚用了午膳出来。
他现在是照顾幼帝全部衣食起居之人,从早朝起,便随侍皇帝左右,自己吃饭前,也要先哄了幼帝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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