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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岚琪翻过身苦笑:“其实想想,咱们也挺自私的。”
&esp;&esp;之后一夜相安,翌日早晨岚琪正喂胤祚喝粥,外头送消息来说,储秀宫查出魇镇的事有了结果,原来是储秀宫里有一个小太监曾经在承乾宫里当差,犯了错被赶走后,记恨皇贵妃,才下魇镇蛊害四阿哥,犯人自己全部招供,现下已经打入刑部大牢。
&esp;&esp;岚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不先说这件事,反而叮嘱乳母:“六阿哥若不好好吃饭,就饿着他,饿极了他自然就吃了。
正经的饭不吃,零食点心也不许吃,你们总是哄着他可不成,他若哭闹,就送到我面前来。”
&esp;&esp;众人一一答应,岚琪才撂下这里的事,果然不等她回自己的屋子,永和宫门前就有客人到,布贵人和戴贵人一起来了,不等进屋子布贵人就说:“听见了吗,下魇镇的是承乾宫从前出去的小太监,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承乾宫里赶走的人,怎么会去储秀宫。”
&esp;&esp;岚琪知道根本就没这回事,心里却是想,照这样说皇上应该是和承乾宫有了默契,皇贵妃那儿也该是知道了的,却不知皇贵妃是事先知道,还是这会儿才明白皇帝的用意。
若是前者,她能牺牲妹妹为皇帝做事,果然是硬得起心肠,不说是对是错,到底还是她一直以来的个性使然。
&esp;&esp;而布贵人脚程快些,之后荣妃和端嫔也到了,说起魇镇的事有了结果,端嫔唏嘘:“那昨晚惠妃那宫女,又是怎么回事?”
&esp;&esp;荣妃看了看岚琪,见她气定神闲,自己想了想才说:“这就要问皇贵妃娘娘,人不是被她扣押了吗?”
反而提起,“只说了魇镇之术,那迷药呢?”
&esp;&esp;戴贵人也说:“是呀,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要害德妃娘娘的人,可怎么都过去那么久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esp;&esp;这宫里闹到后头不了了之的事还少吗?哪怕有结果,诸如这魇镇之事,绕了几个弯,皇帝心里什么都清楚,别人却怎么也参不透,岚琪不怪在座姐妹对这一切的好奇心,谁不想活得通透?可如她这般好些事都知道的,其实也并不轻松,人活得糊涂一些,也是一种福气。
苏麻喇嬷嬷曾经就告诫她,知道得太多看清了真相,有时候就只剩下绝望了。
&esp;&esp;这样的话题啰唆一阵子,戴贵人问起景阳宫里常在万琉哈氏,说昨晚在承乾宫就没见到她,今日怎么也不跟着荣妃一起出门,荣妃说她病了还没好。
布贵人便与戴佳氏说要去看看她,她们先走后,荣妃才对岚琪和端嫔说:“一会儿我要去趟长春宫。”
&esp;&esp;岚琪未言语,端嫔却道:“去看她做什么,你没瞧见昨晚宜妃那模样,恨不得要与她分席而坐,她们不是一向要好来着?连她们都要分了,咱们去凑什么热闹,何况惠妃那个人死要面子,你去了,她兴许还觉得你是在看她笑话。”
&esp;&esp;荣妃摇头:“毕竟多年的姐妹,看着她这样,你我心里真的好受吗?”
&esp;&esp;岚琪知道荣妃要去,自有她的算计,荣妃一向喜欢给人雪中送炭,更何况那个人是十几年一起在这宫里的,见荣妃有些下不来台,便笑道:“本来昨晚也没什么事,一个宫女疯了而已,皇上又没说惠妃姐姐怎么了。
若是人人都为此对长春宫敬而远之,倒弄得像是宫里有什么事,再等有人瞎传到书房里,大阿哥也要吓着了。
姐姐是该去瞧瞧,皇上喜欢家和万事兴。”
&esp;&esp;“还是妹妹宽仁,我就从你这儿过去,一会儿也不来了。”
荣妃这般说罢,与二人告辞,一乘软轿往长春宫来,果然见宫门紧闭,里头小太监开门时还鬼鬼祟祟的,见是荣妃娘娘,忙不迭地说:“娘娘有要紧的事儿吗?咱们主子讲,今天身子不爽利,不见客了。”
&esp;&esp;“她不见客,又不是不见我,只管让我进去便是。”
荣妃懒得与这些人废话,自己推开了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门前几个守着的小宫女都如遇大赦一般,围着荣妃道:“娘娘来了真好,您劝劝我家主子吧,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个也不见。”
&esp;&esp;荣妃没理会她们,径直往里头走,一脚就踩在了碎裂的瓷器上,再仔细看,寝殿里满室狼藉,架子桌案上的东西被摔了一地。
惠妃一个人歪在炕上,身上还是昨晚赴宴的衣裳,发髻已经散乱了,双眸红肿妆容涣散,听见动静瞧见是荣妃来,冷冷地哼笑一声,又别过了脸去。
&esp;&esp;“若进来的是皇上,怎么办?”
荣妃踩着碎片,高一脚低一脚地进了门,嫌弃地将屋子里看了一遍,叹息说,“你这样砸一气,慈宁宫里能听不见动静吗?”
&esp;&esp;“不怕听不见,有宝云在,宝云不就是他们的眼睛和耳朵吗?”
惠妃开口,似乎是哭泣太久,声音真正变得干哑,怎么咳嗽也清楚不起来,涩涩的声音说着,“还是嘴巴,代替他们拿大道理来教训我。
荣姐姐,我在宫里这么些年,就混到了被宫女教训的地步。”
&esp;&esp;荣妃蹙眉:“你若自重自尊,哪个敢教训你?”
&esp;&esp;“什么是
&esp;&esp;自重?什么是自尊?”
惠妃稍稍坐起来,“姐姐你有吗?”
&esp;&esp;“从前的惠贵人,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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