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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一度是海军作战部长,已经退休了,总统请他出来参加这个代表团。
斯鲁特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干瘦、坚忍、戴着眼镜、制服上有四排勋章缎带的人在俄国内务部特务人员面前说话,他们虽然不说,肯定是懂英文的。
“我弄不出什么名堂,”
亨利说“至于作战密码和讯号,别指望了。
他们的人当面跟我说,他们没有这样的东西,他们用灯光或摩斯电码以明码相联系。”
“真胡说!
你把我们的给他们没有?”
“我给他们看了一下我们的通用讯号本以及一些密电码。
我差一点跟那个胖小个子海军少将打起来了,他已经开始把那些东西装进他的皮包里去,我又夺回来,对他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会吧!
你真这样干了吗?”
海军将军说。
“唉,你要为这个掉脑袋的,帕格。
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给,给。
你呀,就该把我们的全部海军联络密码都交给他们,然后握手,为了我们永恒的兄弟之谊用伏特加酒干杯。
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亨利上校,可是你能跟我们来,我又觉得非常高兴。”
“我们给苏联的东西都将得到补偿,”
斯鲁特说。
“他们在为我们杀德国人。”
“他们杀德国人是为了免得被德国人杀掉,”
海军将军说。
“不是为了我们才这样做的。”
帕格跟斯鲁特说:“你瞧,莱斯里,假如我们准备向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护航输送物资,或者可能是联合作战,我们必须交换有关水域情况的情报和作战联系的密码。
见他妈鬼,我们又不是要他们的秘密航线。
我们要这些东西是因为航行和飞行的需要。”
“俄国人对保密的事总有点神经过敏,”
斯鲁特说“要坚持,还要有耐心。”
汽车在克里姆林宫周围的大街绕了一大圈,在顶上有颗红星的红石塔的大门前停下来。
“那也没有用,”
海军将军说“龙王爷不点头,鱼虾吹气也不冒泡。”
听了这一串土话,内务部的保镖转过身来,眯起鞑靼人的眼睛瞟了将军一眼,然后带着礼貌的微笑用俄语对斯鲁特说,他们进门不用下车。
汽车一辆一辆地接受了穿着整齐制服、身材高大、样子可怕的带枪警卫的检查,开到一个城堡前面,在里门,又停下来经过一次检查,走过好几处奇怪的教堂,到达了一个宏伟的石砌的长方形建筑物。
客人们和混在他们中间的俄国官员们一起下了车,走上台阶,在关着的大门前面站着说话,在清冷的空气里,呼吸已呵成了水汽。
淡蓝色的天,城堡的围墙口四周,衬着一片粉色的晚霞。
突然宫殿的门打开了。
外国人都进入一个屋顶很高的长厅,在圆形吊灯的眩目强光下眯起眼。
大厅尽头延伸得很远,铺着朱红色地毯的白大理石台阶象爆布一样。
进入大厅后,暖空气包围着他们,这在莫斯科是很稀有的,在十月中旬以前,市内一切建筑均不许生火。
大厅里,一种老石墙老家具的霉味,与仿佛是花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穿军服戴白手套的服务员帮助客人们脱下大衣和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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