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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申连忙唤住了她:“丽娘,难得易大人第一回来安园,还不快先把清清请过来弹唱一曲?”
这么早过来,还没到用午食的时间,大家不就是想着赏上几曲歌舞吗?顾维申自然很会顾及下属们的心思。
鄢丽娘连忙赔了笑:“清清前些日子请了假说要回家看看,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呢;不如奴把莺莺唤来吧,她近来习得一曲扇舞,就让她在那片芭蕉下给诸位大人跳上一曲,红粉绿叶,绝不会污了诸位大人的眼睛。”
关江坐在易长安上手,听说清清不在,不由有些失望地低低嘟哝了一句:“这清清可是安园清倌里的台柱子,一手琵琶弹得极好,那把嗓子也极妙;往日不是说她家里没什么人了吗,怎么一个年假倒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顾维申也是有些不悦,本来带了易长安过来,就是想着好好让她开开眼的,没想到清清竟然不在,不过这人不在也没办法变出来,只是点了点头:“也罢,那你去把莺莺叫来吧。”
鄢丽娘连忙下去了。
菜肴还没有上来,易长安品了一口香茶,一边跟同僚们闲聊着,一边四下打量起这间蕉院来。
见她目光落在西窗外那堵写了诗词的粉墙上,顾维申笑问了一句:“长安觉得如何?”
粉墙上写的是一首有名的《菩萨蛮》:绿阴寂寂樱桃下,盆池劣照蔷薇架。
帘影假山前,映阶红叶翻。
芭蕉笼碧砌,猧子中庭睡。
香径没人来,拂墙花又开。
这词既然不是顾维申写的,他这么积极地问“觉得如何”
……
易长安仔细看了两眼,不由“咦”
了一声:“这墙上的词……”
见她起身往那堵粉墙走去,顾维申也笑吟吟地负手跟在了后面。
易长安直到走近了那堵墙,才“啧啧”
叹了一声:“下官正想着这墙上的词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没想到竟然是雕出来的!
这一笔字俊秀倜傥,写意风流,更难得的是这雕工,一字字从黑石中雕出,竟能如此雕出原字的神韵,更多了几分石之硬朗入内,说是天工也不为过啊!”
顾维申不由捋着胡子大笑起来:“长安啊长安,你这张嘴啊——”
易长安瞧着他那愉悦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用黑石雕出来又粘到墙上还特意有模有样设了个木框框起来的这幅字,肯定就是出自顾维申之手了。
没想到这位上司确实字写得好,还有这么一项雕刻的特长,易长安倒也不全然是拍马屁;这么一手要放现代,也是大家之作了。
顾维申得了易长安这么一捧,心里畅快,指着墙上的雕字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隔墙院落传出了一名男子的声音:“这蔷薇没开花光长刺儿,还伤了小小你的手——来人,把这片蔷薇给我薅了!”
很快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邱公子,这蔷薇可是园里才栽的呢;你要这么薅了,回头丽娘姐姐可不依~~”
“怕什么,爷多赔丽娘些银子就是!
谁让这刺儿伤了小小的小手呢?”
随着隔墙薅草的响动,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传了过来。
易长安吸了吸鼻子,脸色微变: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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