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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接受你的担心,但不能接受愧疚。
昨天发生的意外跟你无关,与你父母也没有责任牵带,纯属是我杨靖安触霉头。
所以,千万不要可怜我一丝一毫,我不屑于卖惨博取你的同情,我要的一直都是心甘情愿。”
这时候,何清正好送早饭过来了,敲门之际,心里慌乱无度的人连忙分开了手去接应妈妈。
上半年忙忙碌碌的人一天假期也未休过,因祸得福不仅能好好地休息整作,成天睁开眼睛就有人伺候叁餐,唯一不爽的就是养伤的日子过于无聊,加之合作商们晓得他在云医住院,不大不小的地方已经被各种果篮鲜花堆满,唐棹甚至还调侃他这里就快变成医院门口的小卖部。
床上躺了叁天不给活动的人看着生龙活虎的唐棹心里一阵烦闷,抢了他手里正在吃的精美果盘轰人离开,“我马上要吃饭了,你可以滚了。”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进了病房,唐棹定睛一瞧,果真是穿着白大褂的孟以栖,手里还拎了两个沉甸甸的保温盒。
显然,看见唐棹的孟以栖略有诧异,嘴边的悄悄话也变成了问候语。
嘴巴没把门的人张口就来调侃杨靖安,“我说你这脑袋开花也不亏嘛?那边丈母娘一日叁餐伺候食补,这边还有白月光雷打不动地上门关爱,你小子明显在享清福啊!”
本来还想置身事外的人听在耳里首先脸一热,任何辩解都可能无力苍白到像在欲盖弥彰,索性装做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在旁布菜。
躺在床上的人见她毫无动静,也失了接话的兴致,一本正经地轰人赶紧滚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唐棹今天可算渗透到底。
有些人看似回避,可心里一直放纵,讲不定哪天就缴械投降了。
看客离场,孟以栖才端来食盒上餐板,也许是因为唐棹那番妄言,有人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吃吧,我科里还有事情。”
精神刚有些好转的人闻言便知她心里又生顾虑,立马捉住她的手不给走,也追问她的用意,“你躲什么?”
孟以栖简直难以启齿,“什么丈母娘?你为什么不纠正他?”
“理论上我们能走到那一步的话,他说的话也没错。”
某人脸皮厚道。
若不是他脑袋有伤,孟以栖一定给他一脑瓜子,可眼下却分外顾及伤势未好的人,连抗拒都显得在闹别扭似的。
“既然辈分这种事在你心里乱不得一丝,又为什么一直不肯改口喊我爷爷为叔叔呢?”
杨靖安松了手,去留的权利交由她自己,“只要你认为我们之间清白,任何人的话你都可以当作耳旁风。”
孟以栖简直无力反驳他的诡辩,走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眼睁睁看着他递来一双筷子解围,“你不是说午后科里还有生活会要开?赶紧吃完回去,别耽误了工作。”
吃过饭,孟以栖简单收拾了食盒,正巧到护士拆布换药的时间,她便留了下来陪同。
狰狞的伤口上有一排蜈蚣似的缝线,有人趁机照镜子才晓得缺了块毛发,适从的脸色立马变得不自然。
孟以栖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以为是护士上药时手重了,轻微地提醒了一句,“同事,他有点怕疼,麻烦轻一点。”
护士似乎看出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没有情绪恼怒,反而笑嘻嘻道:“我手很轻的。”
护士上完药叮嘱了几句离开后,孟以栖也该原路返回了,偏杨靖安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了?”
此时此刻才晓得脑袋缺了块毛发的人恨急了那个始作俑者,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嘴,“刚忘记问护士了,我头发还会长回来吗?”
孟以栖凭经验答复他,“只要毛囊没损坏,头发会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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