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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说:“虽然以前就知道音乐家和文学家晚年都喜欢隐居,但在今天之前,我其实一直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这么……”
白朗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只能说:“是这么纯粹的感觉。”
祁斯年笑了一下,只问了一句:“羡慕吗?”
白朗用力仰起头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想了想,老实回答:“有点。”
祁斯年看向前方说:“埃尔德很寂寞,却也很快乐。”
白朗看向祁斯年的侧脸:“寂寞是因为没有同行者,快乐是因为他还拥有音乐。
是吗?”
“他曾经都拥有过全部。”
祁斯年似乎有些感慨,却不欲再说,声音温和道,“所以我们不要打扰他的这种快乐了,好不好?附近的hallstatt正是最好的季节,不想去看看吗?”
白朗笑得眼睛弯弯:“首席,你是在邀请我同行吗?”
祁斯年的笑容也变得更为明显:“是啊,我也害怕寂寞,所以请你陪我一起去hallstatt湖边住几天,你愿意吗?”
白朗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好啊,那我就答应了。
为了回报我——你要每天做饭给我吃。”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捂着脸笑出了声。
过了会儿,才听到祁斯年说:“好。”
上山的时候两人都只带了简单的行李,所以下山也显得轻松。
白朗跟在祁斯年身后向着车站走去。
回头还能看见埃尔德·阿莫站在屋子前面的身影。
与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鼻子上挂着眼镜,手里拿着份报纸,没穿燕尾服的时候,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tao和paa对他们的离开表现得依依不舍,跑出来追了几步,又回到主人身边,吐着舌头目送他们远去。
红色的蒸汽火车盛着满满一车厢的阳光而来,巧合的是,下山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昨天那对老夫妇。
这一次老先生主动与祁斯年打了招呼,他的太太看着白朗笑了笑,说了句什么。
白朗听不懂,祁斯年却笑着应了,对他说:“夫人知道埃尔德的客人都是音乐家,她称呼你为‘年轻的derrosenkavalier’。”
白朗一愣,这个词他总算听懂了。
歌剧《derrosenkavalier》,十七岁的伯爵正是以手中象征爱情的玫瑰,以及比玫瑰还要出色的容貌获取了美丽少女的芳心。
他立刻想起自己上来的时候手里确确实实捧着一束玫瑰花。
白朗对那位夫人露出了笑容,凑到祁斯年耳边说:“那你要帮我告诉她,谢谢这位美丽女士的夸奖。
等下次再来到这里,我一定会亲自拜访她的咖啡屋,为她献上一首《玫瑰骑士》。”
祁斯年惊讶地眨了眨眼,说:“aestrobai,这么绅士?我都没有听过你的《玫瑰骑士》。”
白朗想了想,仰起脸看他,无辜地说:“我也没听过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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