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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的脸一下子红了,因为他明白祁斯年在说什么了。
歌剧《derrosenkavalier》里,理查·施特劳斯用了大量篇幅赞颂十七岁的年轻贵族奥塔维安的美好。
而这位玫瑰骑士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就是穿上美丽的女装,装扮成娇艳侍女的样子,一下子迷住了小丑一般自命风流的男爵。
白朗觉得喉咙口有些干涩,不由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乱了:“首席,你怎么……以前你在我心里很正经的,根本不可能玩这种……这种……”
祁斯年带着笑意看向他:“你不喜欢?”
“我才不喜欢。”
白朗转头看向大海的方向,整个脸颊到脖颈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
过了一会儿,他用很小的声音别扭地说:“我反正不要再进去了。
你去,你去把那条裙子买下来。”
波西塔诺的夏天几乎每周都会举办一次小型的海滩音乐节。
按照传统,当地的居民在海边点燃篝火,让火焰把海风中咸涩的味道烘干。
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出现在白色的沙滩上,周围的小店也都悬挂上星星点点的玻璃灯。
今夜的风分外柔和,将最后一点属于太阳的颜色带走,暮色移动,笼罩天空,耀眼的明星于海天交接的地方一寸一寸升起,把整片辽阔的海岸映成银白的沙漠。
白朗和祁斯年到的有些晚了,走近的时候听到舞台上已经有人在演奏手风琴。
这种音乐节针对的只是恰巧聚集在波西塔诺的游客和居民,专业程度忽略不计,两位专业演奏家隔得老远,一听就知道演奏水平很是一般。
然而演奏它的人心情舒畅,技术不足感情来凑,就连错音和呼吸都仿佛被赋予了自由欢快的味道。
他们的房东,大腹便便的富豪唐尼先生正坐在海边欣赏台上的演奏,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随着音乐晃动身体。
他知道白朗和祁斯年都是演奏家,隔着大老远举起手里的啤酒:“嘿,我的音乐家男孩们,不上去露一手吗?”
白朗与祁斯年对视了一眼,笑了笑,直接盘腿坐在沙滩上。
白朗说:“我们是下来找您喝酒的,并没有打算参赛,唐尼先生。”
这是实话。
他们只是打算来凑个热闹,并没有把乐器带来海边——不管大提琴还是小提琴,制作时使用的木料都有严格的标准。
海水的湿气会侵蚀琴体,久而久之后,对音准产生细微的影响。
音乐家对乐器的爱惜不亚于自己的双手。
“噢我亲爱的白,别这样。
波西塔诺热爱并需要你们这样的艺术家。”
唐尼先生大笑着举起手里的啤酒,向着前方使了个眼色,“不过……找我喝酒当然随时欢迎。”
白朗愣了一愣,疑惑地看向舞台的方向。
“为了今晚,我可是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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