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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澹起得不算太早,陈淙月已经去工作,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看见她人,笑眯眯打招呼:“斐斐,起来啦?”
“淙月去公司啦,我煮了白粥给你,他讲你昨天喝酒,今天可能会肠胃不舒服,要吃清淡些——又喝醉了?”
阿姨递过粥来:“哎呀,淙月这次倒是没有生气,看着早上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你不晓得,有一回你喝醉,他生了好大的气。”
明澹自从忘记事情后,很喜欢身边人给她讲这五年里的事,阿姨闲的时候,就会与她唠唠嗑。
此刻说起这事情,两个人坐一起:“两三年前的事情了吧,我也记不起什么时候了。
你社团活动,好晚才回来,和一个男孩子一起,醉醺醺的。
不晓得你跟淙月讲了点什么,我第一次见他脸色那么难看,把你抱回房间,好久都没出来。
我当时听见东西摔下来的声音,还担心是你们吵了架,幸好到第二天,你们又相亲相爱的了。”
脑海里闪过点破碎的画面,明澹按一按额头,恍惚间记起自己偎靠在兄长怀里,微微仰头,踮脚尖,与他讲话。
讲的什么,忘记了,反正是足以叫他生气的话,因为下一刻,一贯温和好脾气的兄长脸色猛地冷下来。
“斐斐,斐斐?”
明澹猛地一颤,抬眼,对上阿姨担心的脸:“我没事,就是好像想起一点什么来。”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她跟阿姨聊天、清理屋里,然后盯着衣柜里那个装满情趣用品的箱子出神,手指扯着里面的狗链,漫不经心地把弄,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想起阿姨描述里提到过的男生。
她有疑心那男生就是自己瞒着哥哥和朋友们的秘密男友,但是翻遍了社团里同学的照片,却没有一个能叫阿姨对得上号、且符合餐厅侍者那句“高高的、很好看”
描述的人。
于是这一念头又作罢。
她昨晚睡得沉,却没睡好,此刻坐地毯上,靠床边,不知不觉就睡着。
这次倒是没做梦,但睁开眼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是在做梦。
兄长站她身边,神色凝重,手指搭在她脖颈上,指尖冰凉,正试她脉博,看她睁眼,先在她眼前晃一晃手指:“斐斐,我是谁?”
“哥哥?”
陈淙月又问她几个问题,确定她没事、是清醒的,只是睡得太沉后,松一口气。
“阿姨说敲你的门、喊你,都没回应,她有些担心,叫了我回来。
我害怕你出事,所以敲了几下门后,直接推门进来了。
抱歉,斐斐,不是故意要冒犯你隐私的。”
隐私?
她抬眼,就见衣柜的门已经关了,她很明确自己睡着之前,那是大敞着的,里面的情趣内衣露出个角儿,下面那箱子也开着,足以让人看见里头的小玩具、止咬器和口塞球。
尤其她手里的狗链来不及塞回去,此刻正被她握在手里,垂在腿上。
停顿片刻后,明澹把那东西仓皇地掖在身边:“我…我……”
陈淙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站起来,笑了笑:“饿了吗,起来吃饭吧,斐斐。
以后要是困了的话,最好还是在床上睡,下面容易着凉——等等我叫阿姨煮姜汤给你。”
明澹答应着,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跟他身后要出去。
陈淙月走到门边,步子顿住,很温和地叫住她:“斐斐。”
“嗯?”
兄长很含蓄地看向她手里的狗链,那并不能以“想养狗”
作为理由、带着很浓重的情趣元素的链子还被她无知无觉地握在手里,并差点握着去吃饭。
“等等可能不太有用到那个的地方,你如果不着急用的话,可以先放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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