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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说。
成大嘴用手掌拍着刀面,“六一哥。”
“我和你没有仇,”
夏六一喘息道,“为什么帮许应?”
“我和钱也没有仇,”
成大嘴说,“当然谁给得多跟谁。”
夏六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姐的抑郁药,是你介绍的一个西医配的,你在里面搞了鬼。”
“哦,不是我,”
成大嘴说,“是许哥安排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听说你姐姐吃得很高兴?”
“成思权!”
夏六一发出一声嘶哑的暴喝。
成大嘴歪了歪头,像是弱柳不甚风的样子,然后懒洋洋地伸手抠了抠耳朵,“夏六一,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就省点力气吧!
你要是乖乖跟我回去,吃个三刀六洞,跪在大佬灵位前跟列位长老求求情,兴许还有机……”
他的“会”
字散在了风里,四周手下谁也没有看清,眨眼之间,他大张的大嘴已经被锋利刀锋上下横切两半!
飞掠的青龙刀深深切入他身后的树干,他半个脑袋被托在刀上,下半个脑袋跟身体一起缓缓倒下……
夏六一靠在树上,拄着剩下一把刀,森冷地道,“还有谁?”
那群小弟抽着冷气纷纷摇头,双脚抖得比他还要厉害!
眼睁睁地看着他拄着刀,一瘸一拐地向蛟龙城寨范围走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树林深处脚步纷杂,追兵已到,许应的高喝隐隐传来,“谁杀了夏六一,赏十万!”
那群小弟面面相觑,被热血与赏金冲晕了头脑,不知是谁带了头,大喝一声向夏六一的背影砍去!
……
正是临近学期末的考试季节,何初三早早地起了床,沿着昏暗的楼道爬到唐楼楼顶,在诸家色彩斑斓的破衣服烂被单中,站了半小时马步,又龟速推了一阵掌,自觉地是练得差不多了,便下楼回家拾掇拾掇书本,准备去学校自习。
他背着小书包拐过熟悉而黑暗的巷道——就是他曾被大汉们一麻袋兜走的那条,他每天走到这里都忐忑不安,担心那群恶棍心血来潮又想拍个续集,二话不说将自己又一麻袋兜走。
他挺起背脊,故作镇定地快步疾走,眼看着要走出巷道,奔向光明,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噗咚”
一声摔了个蛤蟆扑地!
手肘撑地狼狈不堪地直起身体,他刚要起身,肩膀上就一凉。
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脖子上,黑暗里有人低低地喘息。
他僵直着不敢动弹,只感觉那人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像是在翻找东西,在摸到他那破破旧旧的小书包的时候,动作一顿。
他这时候也已经靠着昏暗中依稀的轮廓与激烈的喘息声,认出了这人,“六一哥?”
“妈的,是你。”
夏六一喘息着骂了一句,声音很低。
然后“啪嗒”
一声,青龙刀掉了地。
他往前一栽,昏死在了何初三背上。
何初三背了个血淋淋的黑道大佬回家,把他阿爸吓得差点脑溢血。
这位在黑暗地带里老老实实过了几十年日子的无照牙医,看着这么个大名鼎鼎的恶霸,简直是手足无措,还是何初三曾经被六一哥残忍无情地摧残蹂躏过,比他阿爸心灵坚韧得多,连忙吩咐他阿爸说,“爸,快关门,别被人看见。”
“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还把他带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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