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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斜,桓楚孤身一人伫立在庭院内,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近来朝局不稳,外有北地魏国的蛮夷虎视眈眈,内有陛下提拔的新贵咄咄逼人,桓氏一族的荣辱皆系于他一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老爷,宾客都散了。”
管事的一句话,打断了桓楚的思绪。
桓楚接过下人递来的大氅,舒展着四肢道:“今夜席间可有异?”
“回老爷,李谬李大人听闻大房的小郎君客居府上,想求一幅墨宝。”
管事的据实相告。
桓楚嗤笑了一声,暗叹这李氏兄弟左右逢源的本事,不知是在哪学的。
大的成了桓府的常客,小的则为了亲近陛下尚了公主,说是志向不同,其实一门双杰,哪边都不得罪。
“可回绝了他?”
桓楚才不想把侄儿也卷进这些朝堂纷争。
“奴才回了小郎君尚在孝期,李大人便打消了念头。”
桓楚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起了桓玠的起居,“玠儿近来可好?我听闻他早间去郊外悠然居拜会了黎先生,可回来了?”
“小郎君傍晚才回的,这会子应是歇下了。”
管事的虽然察觉到了桓玠回来时的异常,但那边既没来通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兄长下个月便要进京了,你且好生看顾些玠儿,不可短了穿的用的。”
桓玠忙于公务,并不常去看望侄儿,甚至连他院里只有一个服侍的女婢都不清楚。
“奴才遵命。”
管事的领命,打算再给小郎君添置几个仆婢,这样就算公子再有推拒,他也至少做了主家交待的事。
另一边,听雨轩内,烛光摇曳,人影成双。
“公子,不...不可。”
阿荷的抗议没有一点用,桓玠的吻细密地落下,额头、眼角、双颊都教他占领了,独剩下那张不断开合求饶的小嘴。
只这样浅尝辄止,自然浇灭不了桓玠那股子火,他拉扯开阿荷的腰带,跃跃欲试着想要更进一步,“阿荷,给了我吧,阿荷...”
阿荷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眼见自己的衣襟都给扯开了,忙用大道理给他浇冷水,“公子,公子,你还在守孝,不可...不可妄动欲念,行,行房事...”
大约是阿荷这话起了效用,桓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捧着她的脸道:“阿荷,如今这些个礼教伦常,哪个还作数?山阴刘淮彧守孝三年,家中妻妾为他生了二子一女,依然举孝廉入朝;陈留杨延之丧父不久,便纵酒狂歌,世人皆赞他不拘礼法,有名士风度。”
阿荷有些迷糊地听着桓玠的话,心想公子能举出这些例子,正说明了他已清醒,对她做出这些亲昵之举并非出于“无忧散”
的余威。
“所以,不是我不可,而是你不愿,对吗?”
桓玠一通忽悠,倒把阿荷说成是理亏的一方了,毕竟主子的命令,奴婢应是无有不从的。
“公子,公子你,强词夺理!”
阿荷说不过他,面上过不去,情急嗔了一句。
桓玠却笑了,觉得阿荷真是可爱得紧,即刻用嘴堵住了她后面的气话,他尚不谙此道,舔了舔她的嘴唇便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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