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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他或许早便吞下那暗阁的毒自尽了吧?毕竟,他不是从暗阁一路打拼上来的“阁主”
,他只是个跟在门主身边的狗。
但也不正因自己是“狗”
,自己才能比雾面活得久吗?
“嗯,瞧不出来呐,”
在吩咐完宋往贺沂食指指甲中插入又一根寸长的针后,姜唐挠着那被贺沂的哀嚎声震得有些酸的耳朵,道,“公主殿下您的嘴,还真够硬。”
“我……我能……说的都,都啊……都告诉你了啊啊啊……”
蒙着贺沂双眼的黑布,早已被汹涌而出的泪水不知浸湿了多少次。
可看惯了这种刑讯场面的姜唐与宋,并不为所动。
“告诉我了?”
姜唐懒洋洋地玩着手中的针,玩着玩着似乎是腻了,便用脚尖踩起了地面上的血水,“我再问你一遍,八年前,你是如何逃脱追杀的,助你逃脱之人与前不久剑宗少宗主之死,可有着什么关系?你为何会掺和在其中?”
“我……我呜呜呜……我不晓得……我……醒来……就……剑宗……朝……我……”
“朝露与你幼年便相识?”
“是是是是啊……”
“可你方才又说,”
姜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宋意会地拾起一块指甲盖大的烙铁上前,“你并非真正的昌平公主,真正的公主早已死于八年前的雪夜,而你只是平王买的一个戏子。”
“我……是……我……不晓得啊……我……是是是,我是戏子……他们让我……啊——”
烙铁落下,一声穿透了地牢尺把厚墙壁的惨叫。
“戏子?”
姜唐揉了揉被惨叫声弄得有些胀痛的眉心,“可一盏茶前,你又说,八年前你能脱逃,是因为太子私下派人救了你,而几日前那场刺杀,也是太子为陷害平王而令你故意为之的。”
“我……咳咳呜呜呜……我……太子哥哥……平王……皇帝,对了,是,是……是皇帝叔叔说的,他令我……”
“放屁!
!
!”
姜唐一把将手中的针扔在了地上,“你当我好耍是吧?这几日来,你可有数过,从你口中出来的故事有多少版本了?柳相的私生女?杨家的影卫?风语卫?剑宗宗主的独女?祁国佘王的暗桩、燕王的情人?杨贵妃的孽种?平王的戏子?太子的联盟?陛下失散多年的子嗣?你咋不说自己是下凡的神仙、投胎的鬼呢?!”
“……”
宋差点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
“你是拿准了我想从你口中得到信息,所以不会轻易杀你是吧?还是觉得你是公主,我就不敢取你性命?”
姜唐并没心情理会一旁宋的反应,而是满腔怒火地捏住了贺沂那没沾血却被汗水浸湿的下巴,“又或者说,你是在等我露出破绽,想晓得我的身份后,再当个明明白白的鬼?”
说着,便掐住贺沂的脖颈,手上逐渐加力。
一串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从贺沂口中冒出,她剧烈地挣扎着,扣着四肢的铁环早已将手腕与脚脖子磨得血肉模糊,可她却半点都没能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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