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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当年的安奉民风如此彪悍,上至县令下至马夫,疯得如出一辙,连她自己也还在云里雾里。
“唉……”
观行云无不唏嘘地拿筷子敲碗沿,“可惜我向他们报你的名号,他们却都骂我胡说八道,是个江湖骗子……一路行来,连两顿吃喝都蹭不了。”
观亭月深感愧疚地低头“对不起,我真没用。”
“没事,三哥原谅你了。”
他厚颜无耻地揉揉她的脑袋,“反正,咱们还可以去找大哥打牙祭啊,你不是说他眼下是蜀中的首富吗?”
观行云弹了个响指,“今后就让他来养我们好了。”
观亭月一脸担忧地把他望着,“三哥,你究竟是怎么理所当然地讲出这么窝囊废物的话?”
“窝囊废不好吗?”
他不在意地掏出一柄骚包的折扇,风度翩翩地在胸前招摇,笑道,“世上若没我们这些无能庸才,哪里衬得出你们这等真英雄的伟光正呢?”
“对了。”
观行云把扇子一收,“你现在在哪里落脚?方便收留一下三哥吗?我到你那庙外睡了两晚上,至今还腰酸背疼。”
言罢便捂着肩颈活动脖子,满嘴都是嫌弃。
观亭月脑门儿上的青筋跳了几跳,“城西客栈,一会儿带你过去……哥,我原以为我已经够穷酸了,怎么你过得比我还凄惨?”
他掩饰性地哈哈两声,“钱财乃身外之物嘛,古人都云‘千金散尽还复来’,留那么多银两有什么必要,迟早也是要花出去……”
尾音还未落下,正对面的燕山举着酒杯的手一顿,停在唇边,“我看你这散尽的千金是都用在吃上了吧。
从北南下还能绕到西边的荆州,真的不是为了洪湖里的螃蟹?”
“兄台这话说的……”
观行云刚想插科打诨,忽然间发现此“兄台”
似乎有点眼熟,“嘶——”
他越打量越觉得不对劲,“你……你不是那个……”
和观长河不同,他是见过燕山的,不仅见过,还对他们俩之间那点破事的前因后果知晓得一清二楚,此刻回过味来,当场吃了一惊。
观行云食指点着他,随后又挪到观亭月脸上,恍然大悟,“啊,难道你们已经——”
观亭月打断“我们什么都没有,你想太多了。”
“哦……”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大概也认为她不可能瞧得上。
毕竟当初燕山千里奔波地追到凉州,在军营外那样眼巴巴地等着,都未能动摇她分毫,如今又怎会吃回头草,这可不像她观亭月的作风。
观行云身子一斜用折扇掩嘴,小声问“那就是他死缠打烂,追着你不放?”
随即感到震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找上你?”
不等观亭月开口,他便义正词严地说道“小子,想娶我妹妹可没那么容易。
听到了吧?我大哥富甲一方,若无上百万两的家业,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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