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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中唯有衣袂轻轻一闪,快得好似凭空转移。
江流后知后觉地醒神过来,忙把几个年纪幼小,尚在目瞪口呆的小丫头双眼蒙上。
女人们还停留在暴露行踪的恐慌中,想不到对方死得如此神速,一时间情绪转换得有些手忙脚乱。
“现在怎么办……这些底下密道皆是连通的,叛军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不会。”
观亭月利落地把尸体朝旁一扔,笃定道,“石善明如果一早知道入口连着石牢,便不会贸然将你们关进去。”
不过,也快了。
收尸的士卒一共两人,另一个觉察不对是迟早的事。
“我们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她提醒完身侧的女眷们,又几步走到石墙边“你方向感如何?”
说完也不等隔壁回答,“算了,不好也没关系。
往前是岔路口,穿过甬道我便没办法与你们沟通,这底下设了许多阵,大小石室不下五十,记得带他们一直朝西北方向走,就是左上的位置,见门就进,不要拐弯,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出去。”
不知是不是有刚才那一番交谈,对方变得好说话多了“行,可以。”
观亭月无声地颔首,“沿途有不少废兵刃,如果保存完好,你们捡一些防身也无不可。
但这些东西军用居多,切记,若有不会用的,千万不要轻易上手。”
“出了山谷,我们在坡下会合。”
和她的急迫相比,燕山似乎显得过于从容了,半晌才轻慢的应了一声。
男人们闻言一哄散开,忙着挑拾兵器。
观亭月在那些早已不变形貌的尸首脸上静默地投去最后一眼,转头时神情中便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冷硬,领着一众女人走向分叉的夹道。
前朝时,“白骨枯”
曾作为大奕军交战的利器,一度使敌方闻风丧胆。
而她爹终究是觉得这种东西太伤天害理,又过于残忍阴毒,遂下令将所有火药和配制方法尽数销毁。
他说——天下将者,目之所及不当只有战场而已。
持刀剑者为英雄,为刀剑所持者是恶鬼。
可惜,英雄大多短寿,人间遍地跑的还是面目可憎的恶鬼。
但这个石善明……是从哪里搞到的配方?
这东西连她都不曾见过。
观亭月点燃了火把,油所剩无几,能照亮的范围比先前更为逼仄,行了一段路程她忽然停下来,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听。
女人们见状,战战兢兢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先凝神示意其安静,很快又摇摇头“上面有脚步声。”
江流微愣“脚步?”
“不要紧,此地四通八达,传来声音并不奇怪,只能说明在我们头顶上有叛军活动。”
观亭月解释道,“一般而言,脚底下的动静总不及别处的惹人注意。”
她转过头吩咐,“大家尽量小声一点,不要让……”
话音还没落,好似偏同她对着干一般,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声刺耳的尖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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