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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素心里挺感动。
那个拿了文书来的嫂子又对灵素道:“素姐儿你在县里住着,听没听说要开河的事儿?”
灵素略一寻思,想着她问的大概就是之前几日说的要把几处河浦打通的事儿,便把自青嫂和方伯丰那里听来的话照样说了一遍,几个村人都大喜:“那可太好了!
咱们前头若是能通了镇上,往后做什么都便当了!”
另一个便问灵素:“县里离这里挺老远吧?你都坐什么来回的?”
灵素含糊道:“坐车走大路就远,从小路田埂上抄近路也还成。”
练婶子道:“她家不是上头有房子嘛,晚了就住下了。
我看有几日挺早就在这里干活了,想是没回县里去。”
灵素听了越发想要在山上盖个像样的房子,只是一时还顾不上这事。
要走的时候,练婶子忽然又叫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妹子,我听说县里如今在卖什么新式的缫车,不知道真假。
我们这里平常也没人去县里,去镇上的都少。
你看你要是方便,能不能替我问问……”
灵素自然都答应了。
晚上问了方伯丰,因不是农务司这边的事儿,他也不十分清楚,只好第二天去看看再说。
又告诉灵素,“你们明天得上工,贴出通知来了。”
灵素答应一声,又笑道:“七娘又要骂人了。
直说如今活儿多了工钱不涨,不叫个事儿!”
方伯丰算了算道:“也是啊,你们这阵子真是没少上工。
这才半个月,比往常一个月的日子还多。”
灵素道:“都是生丝、丝绵什么的,还有熟丝和一些不知道怎么染出来的丝线。
七娘说那几样颜色只咱们县有,旁的地方都没那手艺。
一样的虫吐出来的丝,这些泡过颜色的就要贵许多倍呢!
你说人的眼睛咋怎么好哄呢?”
方伯分笑道:“人不就是为了眼耳鼻舌活着么,哪样不好哄,你想想去三凤楼吃饭的人。”
灵素不由得点点头:“也是啊。
你知道我卖给他们的蚕蛹,他们卖多钱一盘?三钱银子!
我一斤才卖他们两百文!
这一斤他们起码能炒三四盘。
咱们上回吃一回席,一个人也只合三钱银子吧?这还不是我师父做的呢,若是我师父出手,估摸着一两银子一盘也不定够不够……你说得对,这人的舌头也挺好哄的。”
方伯丰听着也觉稀奇,细想想忍不住摇头:“还真吃那个啊!
我瞧着都……”
灵素笑道:“没那口福吧?你若爱吃我自给你炒,不比我师兄手艺差。”
方伯丰赶紧摇头:“不了不了,我就吃点蚕豆豌豆什么的挺好。”
第二日上工,从来精神头十足的七娘有点儿蔫蔫的,灵素往她边上一坐,问她:“你病了?”
七娘抬头看看她,有气无力地道:“没有,就是有点儿累。”
细问了,才知道县里坊业司接了州府的文令,有一种新的缫车要趁蚕桑季卖给蚕户们。
前两日放到百杂行开卖,一架只卖二百文。
七娘去看人演示了一回,就买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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