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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恨我?&rdo;
&ldo;现在不恨了。
&rdo;
&ldo;谢谢。
&rdo;
电话那头却等了几秒钟:&ldo;你呢?现在怎么样?&rdo;
&ldo;我……我现在很好。
&rdo;
&ldo;那就好啊。
&rdo;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ldo;对不起,打扰你了。
&rdo;
&ldo;应该我说对不起。
&rdo;
&ldo;阿秋,再见。
&rdo;
电话挂断了。
秋收的身体僵硬了许久,才轻轻地放下手机,开始回忆刚才与他通话的那张脸。
他抓紧了拳头,又放开了。
本来,这拳头是要打到自己身上的。
是的,他想起了那张脸。
2005年初,东莞的那场大火之后,他带着阿春的骨灰去了一趟贵州,见到了她的父亲与母亲。
那是个海拔两千米的山村,偏远到徒步数小时才能进入,全村人在山间梯田种些玉米。
阿春不到五十岁的父母,因为常年在山间艰苦的劳动,已经老的像七十岁的人了。
他们的眼睛差不多接近失明,误把秋收当做出门多年的亲生儿子,而他将计就计没有否认。
秋收打工几年下来的积蓄,只有五千多元,几乎全都给了阿春的父母。
他继续假扮成阿春的哥哥,陪伴他们度过了春节。
过完正月十五,秋收告别阿春的故乡,再度回到广州打工。
他没有再回那些工厂,而是去了天河区的一家花店,每天开着轻摩出去送花。
花店老板叫冬姐,是个二十九岁的广州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像松岛菜菜子。
她大学刚毕业就嫁给了一个小混混,不到半年女儿出生,还没断奶那小混混就进了监狱。
离婚以后,她独自抚养女儿,为了生存才经营起花店。
没想到这几年生意不错,他买了房子和车子,把女儿送进最好的幼儿园,花店里也雇了五六个人,直到她遇到这个叫阿秋的二十三岁的男人。
阿秋沉默寡言,每天闷头开轻摩送花,没想到好几次他送花过去以后,别人订花的电话又接踵而至,指名还要阿秋再把花送过来,原来是接收鲜花的女孩子们,发现了送花的男孩是个帅哥,甚至有些客户留给她电话号码,想要约他出去吃饭,可是没都被他拒绝了,冬姐因而特别注意他,有时也会单独与他聊天,常常一聊就是两三个钟头。
晚上花店关门以后,当他一个人清点剩余的货时,秋收也会留下来帮着她干活。
因为他的车骑得很稳,有几次她来不及开车去幼儿园接女儿,就让秋收代替自己骑轻摩去。
有天晚上,冬姐刚走出花店大门,就被一个骑摩托的飞贼拽走了脖子上的白金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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