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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冷内热。
这是梁宛这几日与lee相处后得出的结论。
但梁宛并不会自大到觉得自己看透了他这个人。
离开卑尔根的那天,梁宛收拾好行李,望着桌上相处过朝夕的花。
她不可能再带着它,也不至于为此有多么感伤,只是它的意义特别,忍不住多看两眼。
盛放的、凋零的,还有花苞,相拥在一起。
梁宛有些失神。
下一刻,她看见lee利落地将一整束花丛花瓶中取出,水倒进盥洗池,花扔进了垃圾桶。
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停顿,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像剪掉衣服上的标签那样干脆。
梁宛怔了一瞬,随即收回视线。
他说:“走吧。”
“好。”
梁宛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胸腔中升起的怪异感受,像晚高峰时水泄不通的堵塞马路。
但这种堵塞很快被阳光驱散。
抵达特罗姆瑟时,成群的海鸥在粉色的夕阳中飞越头顶,振翅声在海风的咸腥中宛若电影里的最后一幕。
梁宛低下头,手机锁屏上出现日历特殊日子的提醒。
她皱了皱眉,一整天都不太想打开手机。
不过她终于意识到,此次挪威行已早早过半,所剩不过几日。
她看了一眼lee,也不知道是可惜,还是解脱。
但无法否认,她对于挪威这个国家的记忆,将会和lee这个人紧紧绑定在一起。
就像提起候鸟时,人们就一定会想到天空那般。
特罗姆瑟之行一为极光,二为观鲸。
两者都需要听天意看运气。
梁宛跟随网上攻略报了一个观鲸团。
中等大小的船只,游客约有三四十人。
船舱内部座位不算宽敞,稍稍一动,肩膀就会与lee的相撞。
行船前,导游说着注意事项,几次三番提到需要稍作等待,有一家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等待期间,前座一位带着孩子的父亲转过头来搭话。
“你们喜欢虎鲸吗?”
说的不知哪国语言。
梁宛一头雾水,周沥用英语翻译给她听:“他问你喜不喜欢虎鲸?”
对方反应过来,开始用英语搭腔:“我的孩子很喜欢虎鲸,所以带他来看看。”
梁宛点点头,一抬眼就和前座的小男孩对视上。
他跪在座椅上,双手抱着椅背,一谈及虎鲸便兴奋起来。
“你喜欢虎鲸什么?”
“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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