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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黑夜里,一切都是未知的更叫人害怕。
盈时后知后觉,后怕道:“兄长,我的脚好像有些不好了......”
梁昀没等她说完,已是返身踅足出去。
枯枝投入余火,少顷,一株朦胧的火光在黑夜中燃起。
一室寂静中,梁昀持着火光重新踏来。
那张脸犹如覆了层霜,深邃挺立的眉骨在跳动火光中高冷肃然。
梁昀的影子像是黑暗中潜伏的猛兽,一点点逼近,直到完全覆盖住了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影。
微弱的火光无形将两人拉近,交融为一体。
盈时随着他的走近,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害怕、恐惧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将肩头往后靠了靠,将自己从那片黑影笼罩之下挣脱出来一点,又一点。
“我略通医术,弟妇若是顾忌,我蒙上眼。”
盈时虽是害怕,却没有犹豫,连忙说:“不要紧的,事急从权,兄长只管看吧。”
事急从权,这还是他劝她的话。
倒是被她很快学会运用起来。
在瘸腿和名声之间,盈时自然知晓要如何选,更何况这日只有她与他。
她不说他不说,便是谁也不知晓。
盈时语罢将自己裙往上卷了卷,直到将整只脚都露了出来。
裙下藏着一截终日不见天光,白瓷一般的颜色的小腿,在昏暗的火光下氤氲起一层朦胧的光。
她的腿节纤细修长像是一节玉笋,却也叫脚踝处的粗了一圈的红肿格外惹眼。
梁昀眉心暗结,眸光没有半点偏差只落在她受伤的那段脚踝上。
虽然知晓他是在给自己瞧病,可这般沉沉的眸光,总叫盈时不好意思。
她扭捏的蜷缩起脚趾,梁昀已经取出袖中锦帕盖上她的脚踝,微凉的手掌随之覆了上去。
指腹按着她的脚踝两端经络,延着手帕下那截脚踝处一路往下。
瞧着轻手轻脚的模样,却只有盈时知晓他有多大的手劲儿。
那只手像是一只铁钳,钳着她的皮肉,疼得盈时眼角都沁出泪珠来。
盈时紧咬着唇瓣,几乎咬的流出血来,她终是忍不住抽气轻轻唤了声疼。
“嘶......”
她抽吸一声,可怜巴巴的将脚踝往回缩。
谁料梁昀握的很紧,盈时根本抽不出来。
盈时嗓肉颤的厉害:“轻点,我疼......”
他并没有松手,反倒是一鼓作气,许又是半哄骗着安慰她:“明日出了山便给你寻位郎中,你这伤怕是晚上见了凉水,不碍事。”
盈时又想起他白日里说的话,说一天就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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