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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面色几变。
谢玉珠好奇地问:“师父有多少苍晶啊?”
一扇窗户悠悠地打开,温辞指了指窗外远处一个巨大的弧顶:“看到那个粮仓了吗?”
“嗯。”
“堆满。”
“堆……堆满?”
谢玉珠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此刻的江东首富,不是她那金陵城里的老爹谢昭,该是她面前这位刚认的师父。
谢玉珠在满脑袋震惊中,突然福至心灵,想到将术法造为灵器这件事,是梦墟主人和万象之宗共同的谋划。
就算她师父是主谋吧,那梦墟主人也没少出力,俩人明摆着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既然以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绳子又引发了诸多乱子,再乱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现在更应该同舟共济啊!
谢玉珠当即说道:“巫先生,有句话说得好——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您和我师父的恩怨终归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如今灵器的灾乱,说实话是您二人共同引起的,我师父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和我师父能不能……从头开始,一起寻找魇兽,平息祸乱呢?”
由于面前坐着的是大名鼎鼎的梦墟主人,谢玉珠说出这些话总还有些忐忑。
只见温辞望向她,面色阴晴不定。
温辞果然觉得可笑,他勾勾嘴角,扬起下巴道:“既往不咎?从头开始?这话要说也只能我来说,你有什么资格替我说?”
谢玉珠便朝叶悯微使眼色,说道:“那……师父您说呢?”
叶悯微得了谢玉珠的暗示,便放下筷子,转过身来面向温辞。
她郑重其事地凝视着温辞的眼睛,空濛的眼睛里含着一点光亮,俯身一拜说道:“温辞,我们能否既往不咎,从头开始?”
既往不咎,从头开始。
温辞手背上的茶杯盖停止旋转。
他望着叶悯微弯下的脊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沉默地一动不动,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叶悯微直起身来时,他才慢慢地、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叶悯微眉梢眼尾落下去。
温辞抿了抿唇,他皱着眉头,将杯盖紧紧捏在手中,满眼愤怒与不解。
“叶悯微,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回你的魇兽?你失去的修为和学识,以你的天赋要不了几十年就都能重新学回来,你还是你叶悯微,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总比你现在搅和进乱局之中,丢了性命好上百倍!”
叶悯微不为所动,问道:“可是我的记忆呢?”
“你的记忆?你的记忆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需要知道我是谁。”
温辞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荒唐:“你居然觉得这东西重要。”
顿了顿,他接着说:“你重新活上几十年,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是谁。
你叶悯微这么独一无二的怪人,怎么活都是你自己,还能活成别人不成?”
叶悯微一言不发,目光却安静地落在他身上,并不退缩。
温辞与她对视片刻,仿佛是读懂了她眼神的含义,他一字一顿道:“你还是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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