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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外上下都发现,汤医生近来好像很少加班。
以往汤医生做完本职工作,总是会在医院里多待几个小时,写病程、看论文、做实验、研究手术案例……安排得满满当当。
但最近几天,汤医生做完手头的事情,就走得很麻溜。
上一个课题已经结束,发了C刊论文,整整一个月过去,竟也没见他着急去找下一个课题来做。
着实反常。
于是手术室又滋生了新的八卦:看来汤医生是最近才有性生活的,不然不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
没人猜到,汤医生之所以早早下班,其实是去看房子了。
汤君赫以前没考虑过买房子的事情,他也根本就不在意有没有房子这件事。
但在跟杨煊进入第一个样板房时,他便明白过来,以前没考虑过这件事,是因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跟杨煊在燕城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个还可以,”
两人在精装修的样板房里转了一圈,杨煊侧过脸征询汤君赫的意见,“你觉得呢?”
“是不是有点大?”
汤君赫压低声音,他觉得售楼小姐似乎一直在打量他们。
而且相比他租的那个单间,这套房子的确大了太多,只是两个人住,似乎没有必要买这么大的房子。
“书房一间,杂物一间,卧室一间,十三一间,”
杨煊环视着几个房间,不紧不慢地说,“还可以。”
他这样说,汤君赫又觉得的确还可以,虽然十三似乎并没有必要特意留出一间。
汤君赫当时没说什么,出了楼盘上车之后,却变得有些话多:“哥,你以前房间那个立柜你还记得吗?以后我们房间也摆一个吧。”
“可以啊,”
杨煊开车上路,“想摆什么?”
“摆很多东西。”
汤君赫没明说,他想先卖个关子。
但他已经想好要摆什么东西了,那两个变形金刚,那只脏兮兮的后来被他洗干净的篮球,去斯里兰卡的机票,还有那装着79封遗书的厚厚的信封。
回家之后,杨煊接了个电话,是他姥姥打过来的。
“都安定下来了吧?”
老人家在大洋彼岸的电话那头关心道。
杨煊坐在沙发上说:“安定好了,过几天我回去看你们。”
那边一叠声地应着“好”
,听上去很高兴。
临挂电话,杨煊叫了一声“姥姥”
,那边“哎”
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汤君赫说:“我有一个弟弟,您还记不记得?”
汤君赫正蹲在墙角给十三喂食,闻言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他。
“怎么会不记得,”
杨煊的姥姥每每提起有关杨成川的事就要叹气,“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
“嗯,”
杨煊捏着打火机在指尖来回转,“我这次回去,带他见见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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