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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昧镇压,是治标不治本的。”
他最后道。
舒梵明白了,只觉得前路遥遥漫漫无期,托着腮跟他一道作沉思状。
李玄胤偶尔侧头瞥见,禁不住笑起来。
他沉静醇厚的嗓音在夜色里格外动人:“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国家大事?”
“你还别瞧不起我,能替你分忧呢。”
她拿手指蘸了酒水,在桌面上轻轻书写。
他原是笑着的,看到后面神色微凝,若有所思。
“设立更好的监管制度,两者制衡,分化地方大员大权,徐徐图之。”
他轮廓深邃,此刻隐在逆光里,瞧不真切,却更添几分深沉难辨。
舒梵心里一惊,酒醒了两分,忙胡乱将字抹去:“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李玄胤笑了笑,给她添酒水:“再喝些。”
舒梵:“……你不是要灌醉我吧?”
她狐疑警惕的目光叫他发笑,他悠然靠进椅背里,手搁在桌上,闲闲道:“呀——被你看穿了。”
语调一叹三扬,偏生带着几分慵懒劲儿。
舒梵还没反应过来呢,怔怔望着他。
他平时多正经一个人啊,竟然也有这样不着调的时候。
她琢磨着难得的机会,要怎么打趣他,他已经起身离开:“走吧。”
她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的:“还去哪儿啊?”
“去卖了你。”
他淡淡。
“才不信。”
她眉毛一扬望着他,得意道,“你舍得吗?”
他低头看她,她小脸被灯火映得红彤彤的,眼睛里都是狡黠的笑意。
他不觉笑了下,手拢住她的肩膀。
舒梵微怔,人已经被他揽抱到怀里了,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发,贪婪地亲吻她眉眼。
雪还在下,烛火映照着皑皑雪地,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回去时已是夜半,岂料已经睡去的团宝竟然醒了,一觉醒来看不到阿耶阿娘,这会儿正在重华宫闹呢。
团宝四岁以后舒梵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现下里住在和她相邻的偏殿里。
团宝的哭声震天响,整个重华宫鸡飞狗跳。
“看来鞭炮不用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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