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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咄,高筱漫心里骚乱,她松手,她却越发的愤懑,凭什么,凭什么?
“啊······”
陆晓晚后脑勺“咚”
一声,撞在路边的榕树上,疼的眼前金星直冒,“高筱漫!
!”
高筱漫惊骇慌神,抬起的腿瞬间往后倒退两步,她承认她妒嫉了。
她想打她,她只是想想,她没打,她真的没打,她只是推了,只是推了,力道好像有点大。
司机阿宋缩回探出车窗外的头。
高筱漫低头看手,咦,她的手掌怎么破皮了?
错愕半秒,理直气也壮,摊着破了皮的手掌,上前两步,弯腰,蹲下,“这个,你不能怪我,是你先攥我衣领的,我这才推的你,我们这叫有来有回,这······这叫礼尚往来。”
陆晓晚眉毛拧成麻花,看着高筱漫破了皮的手掌在她眼前直晃,本能扭头不看,扶树,起身,“你走吧,你赶紧走。”
高筱漫一听,嘴嘟的山高,一把扼住陆晓晚的手腕,“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这个你拿着,不是送你的,只是暂时借给你,要还的,要还的。”
陆晓晚咬唇,借?眼睛紧紧盯着高筱漫,“你的,还是你家里的?”
“是我爹爹让我拿过来的。”
高筱漫音落,面红。
陆晓晚怔了一下,眼睛越过高筱漫看了一眼停在路边车子里的人,收回,她不想把人往坏处想,但是,此刻她却不得不多想。
她家出了车祸,爸爸护住她和妈妈的周全,选择自己撞到路边的栏杆上,但是坐在车里的她们怎么可能幸免。
妈妈以血肉之躯紧紧地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满脸血污的身在医院。
她的胳膊绑着绷带,在护士小姐的引领下,眼睁睁地看着爸妈被推进了手术室,心惊的缩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护士小姐将妈妈包轻轻放到她的面前,让她想办法联系亲人的时候,她才稍稍回神。
她哆哆嗦嗦拿出妈妈的手机,结巴着给大叔,大姑、小姑、小舅,哭求,除了说在外地出差的小姑,他们蜂拥而来,聚在医院走廊的尽头切切私语后,七拼八凑交了手术费,全都没有踪影,独留她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
她蹲在手术室的门口,哭的缩成一团,好心的护卫工阿姨看她可怜,把自己的便饭给她吃,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是的,都会好的,一定都会好的。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她只知道爸妈都躺在医院里,弟弟能靠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她不敢在家里哭,她只有去医院看爸爸和妈妈的时候,才敢悄悄躲在医院走廊的安全门后面哭,还是那位好心的护卫工阿姨告诉她:哭是没有用的,要动脑子,脸面在生命面前是一毛不值的。
她听她的话,她把能想到了,她都做了。
可是平时见到她,总是夸她千万个好的亲戚竟连同学都不如,街头见到她,街尾就拐道了,一个个都躲避着她,就好像在避开一只肮脏的苍蝇,实在是避不开的,就是各种唉声叹气,然后想着法子的旁敲侧击套她的话,问她知不知道开发商的拆迁款有没有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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