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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匡孝辙犹如恶鬼降世,将阚文清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夜里竟反复折腾,近十余回。
二人身躯之上,伤痕累累,齿痕与爪印交织,如蛛网密布,惨不忍睹。
若非此刻彼等早已非凡俗之人,恐怕昨夜早已命赴黄泉。
至于终了之时,二人皆力竭而眠,一人横陈于榻,一人却倒悬于梁脊。
灯火尽灭,室内顿时一片幽暗,无窗透气,仅有微光从隙缝中偷漏而入,淡如萤火,难以照亮四周。
阚文清之作息已被匡孝辙生生颠倒,昼伏夜狂,心神几近癫狂。
被囚于此处,他已是行尸走肉,魂不守舍。
夜幕再临,匡孝辙欲外出猎取山野之物,兼采些果浆,以补阚文清之元气。
临行之际,他燃灯对影,见镜中己身背脊之上,尽是昨夜阚文清所噬之痕,血痕隐现,狼藉斑驳,不禁冷笑出声。
匡孝辙转首望向床榻之上的阚文清,眉梢一挑,语中带讥道:“汝倒真有几分能耐,实乃疯狗无疑。”
阚文清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低吼一声:“滚!”
匡孝辙闻此言,却不怒反笑,整了整衣襟,转身出门,未再多言。
甫待匡孝辙身影隐没门外,阚文清披一袭单衣,伏身于榻,目光呆滞,双臂无力垂下,微微摇曳。
铁链与床板相击,铿锵作响,声声入耳,刺心动魄,使得他再度确认眼前种种并非幻梦。
阚文清苦涩自语,心中暗叹:“难道吾此生竟困于此地,再无出离之望乎?”
举目四顾,四周唯茫茫海域,无舟可渡,欲逃无门。
阚文清深知匡孝辙日日以此相逼,实乃欲看其精神崩溃之状,以取快意。
若一味抗拒,只会愈发激起其控制欲念。
阚文清思忖道:“倘若吾顺从于彼,令其索然无趣,或许彼自会放吾一马。”
然而昨夜之折磨,已令其身心俱疲,麻木不堪。
身躯之异感虽昭示为情欲,然心底所存,唯对那疯子之厌憎。
阚文清缓缓起身,倚靠墙壁,手按胸口,心中一片苍凉,低声自语:“心跳不见了……此为何意?难道这情欲便是所谓之爱?况对象竟是匡孝辙!
邬乐,汝果真疯矣,荒唐至极!”
言罢,重重一声叹息,目光凝于镣铐缚身,心中已然立誓:“吾必定要脱离此鬼地!
即便不得越过这无际海域,亦绝不能再与匡孝辙同室共处,否则吾真要成那疯狗矣!”
阚文清暗自定下决心,正思脱困之策,忽闻房门吱呀轻响。
阚文清抬眸望去,心道莫非匡孝辙复返,心中警惕未去,哪知入内者竟是一名年约十岁的稚女。
阚文清大为诧异,但见那少女探头探脑,四下张望,见无人窥伺,遂急速掩门而入,快步趋至阚文清身旁,低声道:“这位哥哥,我乃来救你之人也。”
阚文清眉头微蹙,目中疑虑更甚,冷然问道:“汝是何人?”
那稚女目光清澈,略显羞怯,答道:“小女子名唤小福,乃孝辙兄同父异母之妹。”
言罢,复又凝眸望向阚文清胸前纵横之伤痕,眼中不由流露几分不忍与悲戚,轻声道:“吾兄甚为可怖,尔等受其所苦,当深知此中痛楚。
我在此代兄向你致歉。
昨夜见兄归时,携尔同来,料定汝今陷囹圄,若久居此地,恐终为其所吞噬,是故特来相救。”
阚文清闻言,目光微冷,语气淡然道:“听汝所言,汝兄素来亦曾携人归家否?”
不知何故,此言一出,阚文清心底竟隐隐涌起一股莫名之不悦。
小福轻轻摇首,神色诚恳道:“往昔无此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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