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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佛院,花厅。
雒妃眸色晶亮地望着白夜,那灼灼热度好似能将人给烧化了。
白夜微微敛目,他从怀里摸出封火漆书信来,“这是圣人让卑职转交公主,并交代卑职日后护卫好公主的安危。”
话落,白夜便将那书信递到首阳手里。
哪知,雒妃心头急切,她等不及首阳呈上来,竟提起裙摆跑下榻,一把从首阳手里抢过那书信,三两下拆开看了起来。
上辈子加这一世,她根本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再见过母后和皇帝哥哥了,况她最后只能从秦寿的口中知晓他们的点滴。
当朝太后的书信,如她人一般雷厉风行,凡是只要雒妃注意自个安危,并言明已经晓得容王的勃勃野心,往后诸事,她自会想法子与旁的藩王合纵连横,掣肘容王。
而皇帝兄长就显得啰嗦许多,嘘寒问暖,无一不担心,洋洋洒洒三大篇,末了最后才叮嘱,白夜乃暗卫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日后就跟着她了,凡有难事,白夜皆可解决。
雒妃看的眼泪涟涟,她抽了抽小巧的鼻头,将涌出的湿意咽回去,只眼尾泛红,眸带水光,叫人心疼的慌。
她来来回回将书信读了好几遍,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让首阳当着她的面烧掉。
首阳卷起那书信,凑到烛火前,这才初初点燃,雒妃就皱着眉头,眼巴巴地看过去,像是在烧她的心肝一样,难过的不行。
首阳心软,她几下扇灭火星,“公主,不若不烧了?”
岂料,雒妃异常坚决,“烧了,不能留!”
首阳迟疑片刻,叹息一声,这下加快动作,背着点雒妃,一溜将书信烧成灰才算是。
雒妃定定注视着那团黑灰,似回不过神来。
首阳等六宫娥见她这娇娇可怜的模样,跟着心头不好受。
白夜摩挲了下腰间剑柄,面上覆着鸦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踌躇了瞬,然后从身上摸出个龙眼大小的玉兔捣药白玉把件送到雒妃面前。
那把件雕的十分精致,玉兔捧着药槌的动作栩栩如生,很是讨人欢喜。
雒妃睁大了桃花眼,愣愣看着他。
白夜被那眼神看的不自在起来,他在鸦羽面具下轻咳一声,解释道,“圣人说,公主若是伤心不止,当用此物……哄上一哄。”
他根本没法说,圣人当时又是肉疼又是怀念的从一银匣子里摸出这把件时,还悄悄跟他说,这是公主半岁之时临着长牙,专门雕来给她啃的。
然后他眼尖,一个不注意就瞅见那银匣子里竟还有几枚小小的**,以及让人难以直视的乳孩小衣。
现在想来,能让圣人宝贝着不肯让人见得,不尽是公主的物什能是什么?
白夜还没想好要如何跟雒妃解释这把件来由,一旁的首阳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她当即笑道,“婢子记得,这是公主幼时用来磨牙的玩意,后来突然找不着了,婢子一直以为不小心丢了,不想竟是给圣人拾去了。”
雒妃指尖一抖,什么叫拾去,分明是私自又拿她的东西去收着。
对兄长这样的怪癖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故而只是板起脸,猛地从白夜手里将那玉兔捣药的把件抢过来,死死捏在手里下令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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