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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恐谢晏宁再度自残,右手终究覆于房门之上了。
未及施力,房门乍然向两侧分开,一道身影即刻扑入了他怀中,圈住了他的腰身,又可怜兮兮地唤他:“怀鸩。”
——是谢晏宁。
须臾前,谢晏宁又将自己折磨了一通,原本奄奄地躺着,没什么气力。
但一嗅到陆怀鸩的气息,却莫名其妙地有了气力,甚至疾奔着扑入了陆怀鸩怀中。
这一回,谢晏宁非但又将一双手臂抓破了,连脖颈都不得幸免,伤痕累累着,格外刺眼。
一滴又一滴的猩红正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逃窜,漫过白腻的肌肤,末了,跌坠于地。
陆怀鸩直觉得万箭攒心,立刻回抱住了谢晏宁,后又慌忙将谢晏宁打横抱回房中,拴上了房门。
这时,他才暗自庆幸自己便在门口,不然谢晏宁这副模样如若被旁人窥见半点,他定会妒火中烧,即便他并无呷醋的资格。
谢晏宁寻到陆怀鸩的唇瓣后,当即吻了上去,细细辗转。
陆怀鸩知晓自己已犯了死罪,决定及时行乐,遂用力地回吻着谢晏宁。
似乎太过用力了,谢晏宁面上痛楚顿生。
“晏宁,抱歉。”
陆怀鸩告诫自己不许伤了谢晏宁,轻轻地啄吻了数下,又凝视着谢晏宁的双目道,“我先为你包扎可好?”
“不好。”
谢晏宁矢口拒绝。
地面上已印着数串血珠子了,床单又被血液浸湿了大半。
他后悔不已,他为何要踟蹰?他该当早些进来。
“你乖些。”
他小心地捉住了谢晏宁的手腕,急欲为谢晏宁包扎,竟是被谢晏宁挣开了。
这一挣,猩红如瀑滴坠,逼得陆怀鸩红了双目。
他不得不一面亲吻着谢晏宁,一面为谢晏宁包扎。
只消被他亲吻着,谢晏宁便很是乖巧。
好容易包扎完毕,他正要哄谢晏宁入睡,谢晏宁却无端地含混地道:“怀鸩……于姑娘……”
此前,谢晏宁在失去神志后,仅会唤他的名字,并不会提及旁人,现下谢晏宁居然唤出了“于姑娘”
。
陆怀鸩不知自己是气愤,亦或是嫉妒,他只知自己的心口正因为这三个字而剧烈地起伏着。
谢晏宁竟又道:“于姑娘她出身……出身名门……容貌亦使人心折……”
他脑中混混沌沌的,难得有一丝清明,他本是想对陆怀鸩道,自己可撮合陆怀鸩与于琬琰,然而,尚未言罢,这丝清明已狠心地离开了他,以致于他复又陷入了惟有陆怀鸩的迷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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