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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脚让凝珑既痛快又不满。
她早就看不惯凝家父子俩,老的贪得无厌,小的心思龌龊,一个个都企图把她压榨干净。
不满的是,她更想自己上去踢,而不是让冠怀生这个狗杂种去踢。
冠怀生笑得阴森,“你们都急什么呢?好戏还没开场。”
说罢打了个响指,招来一个端着酒盏的小厮。
他接来酒盏,颇有兴致地晃着盏,“这是杯毒酒,你们猜,酒要给谁喝?”
凝珑心里警铃大作,猛地抬起眼,把那盏酒盯得死紧。
不曾想,这时冠怀生也正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猜对了。”
他盯着她说。
一些不好的记忆拢上心头。
“与其装哑,不如假戏真做,做个真哑巴。”
“这杯毒酒,当我送你的饯行礼。
以后滚出我的视线。”
她也曾看他跪在地上,把毒酒塞进他的喉肠,看他挣扎,再用话语羞辱他。
如今这世界仿佛完全颠倒过来。
倒成了她跪在地上,他要灌她毒酒。
他怎么敢!
她灌的是假毒酒,难道他要报复地灌她一盏真毒酒!
不,不,他怎么敢!
她是尊贵的贵家女,他怎么敢给她用毒!
凝珑眼里划过一丝憎恨,旋即又消失不见,那双眸子里黯淡无光。
是啊,他当然敢。
她曾经纵使再尊贵,如今也只是一个落魄牢犯而已。
她的那份美,在她风光时是助力剂;落魄时却会变成一把刀,把她割得遍体鳞伤。
而他,曾经纵使再低贱,好歹也是程家人。
无论是在前朝还是新朝,程家人一向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当然敢。
冠怀生端起酒盏,又是慢悠悠地走来。
那阴险架势不仅把凝珑吓得花容失色,更是把岑氏与凝玥吓得痛哭流涕。
母女俩悄摸跪远,生怕自己也会被冠怀生灌毒酒。
云秀倒是大胆,伸手护在凝珑身前。
她也怕,但更怕凝珑会受到伤害:“不……不要伤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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