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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静下来,一个想法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她在瞎想些什么,她一个寄人篱下的阶下囚,有什么值得别人费心为难的。
·午后,应辞被唤去了弄砚斋。
她进去时,温庭已经坐在书案之后,批示着公文,他只是歇了两日,这桌上的公文便堆成了山。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自觉地拿起墨条,两人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就像是本该如此。
应辞听说温庭书房里有伺候笔墨的书童,可她来了这么多次,好似从未见过,她不由得怀疑是t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不然为何总是她来研磨。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温庭才停了笔。
一杯清淡的花茶已经举在了温庭面前,他轻轻抿了一口,接着便想提笔。
“大人,身子不爽,还是多歇息会吧。”
应辞忍不住出声,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只是看着公文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便觉得头疼,更遑论温庭还要忍着伤处理这些耗费心神的事情。
温庭手中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应辞一双星眸里含着担忧,声音里似是都带上了一丝哀求,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他放下笔,就看到应辞嘴角浮上浅浅的笑容,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心中突然起了兴味,倏得一伸手,将应辞揽在了怀里。
应辞瞬间僵硬起来,他做这些事情怎么越来越顺手了。
温庭却是神色如常,抱着她换了个方向,面向书案:“我记得你识字。”
“识得。”
应辞言简意赅地回答,这般情形,她实在没什么精力再去思考了。
温庭随即取了笔放在应辞手中,然后隔着她在书案上铺展开了一张宣纸。
温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点点热意不断传递过来,冰凉的丝质衣料都升了温,袖口扫着她的手腕,轻轻的,痒痒的,她越发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晃了神,那飘动的袖口,就像是突然飞出的一只蝴蝶,停在她的腕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写个字看看。”
温庭一连说了两声,应辞才回过神来。
温热的气息扫在她后颈,她的心神瞬间提起,都不知自己是如何举起的笔,柔顺的笔尖触在洁白的宣纸之上,她却蓦地一个激灵。
温庭为何突然要看她的字?上次传信之事,难不成露了什么马脚?一想到如此,手中的笔更拿不稳,再加上她刻意为之,宣纸上便留下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她不知该写什么,便写了温庭的名字。
温庭眉头一皱,之前看她在宸阳殿侃侃而谈,熟读四书五经的样子,还以为是修习过些书法的,却没想到写出来是这样的,别具一格。
不过仔细看的话,是能瞧得出筋骨的,就是形太差,缺少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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